闻言，狄亚的心跳忽然加快，双手握的更紧，她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陈昱...我不擅长战斗，从未像你一样厮杀过，所以战斗技巧的磨炼与提升.....我不能提供帮助。”
“而且...你的魔力等级已经超过了我，关于魔力的指导，我也无能为力。”
“我仅有的一些特长，只不过是掌握的些许术式，但对你而言...和戏法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帮不上任何的忙。”
狄亚越说，头埋的越低。
“好像，在我成为参与者之后，什么忙都没帮上，邱林是我的朋友，晚三年成为参与者，也后来居上，加入整治科。”
“我呢...除了照常上班，处理很多很多的文件，然后按时打卡，为地脉补充魔力。”
“然后下班，回到家里面，一个人呆着，什么也不做，直到第二天。”
“我不用担心剧本，因为那是几年后的事，也不需要担心天灾，那是整治科该负责的。”
“有时候我在想，成为参与者后不过是世界变了个样，生活还是照常的过，剧本一点也不难，天灾什么的也离我好远。”
“就连破界之战时，我也只是听到同事们非常焦急的讨论埃及战况，好像他们也在参战一样。”
“但是，在务荣大厦，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遇见天灾，如果没有你......”
话停了，狄亚没有说下去。
她抬起头来看着陈昱，陈昱发现，她的眼瞳似在泛光。
“我说过，要偿还你的救命之恩....”狄亚有些哽咽，“恩情的偿还，是需要等价的。”
“就像天平那样，一旦平衡偏离，承载重物的托盘会倒下，会永远的失去承载之物。”
“久而久之，它也不再是它，而人也不再是人......”
“所以！”
“陈昱！”
“我们缔结梦魇契约吧！下一次的试炼剧本，我替你参加。”
“哪怕...会死。”
陈昱喉咙有些沙哑，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呃...”
狄亚却不依不饶：“我知道该怎么做就能获得梦魇契约，只需要向梦魇境申请，然后献上一张卡牌......诶？”
她说话的功夫，陈昱已经将手轻轻放到她的肩上。
陈昱注视着她的双眼，后者不自觉的移向别处。
“请怀着这份愧疚活下去。”
“狄亚。”
“陈昱...我...”
狄亚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手捂住。
“我什么也不需要。”
“我会活下去，一定会活下去。”
“然后，回到这里，回到明彦市。”
“所以，请你愧疚的活着，这样，我才能每次回来时...有人迎接。”
黑夜里，眼睛却丝毫不受影响，陈昱轻轻将狄亚的秀发拨到肩后，再将之理顺。
客厅里不再安静，只有狄亚略显灼热的呼吸声。
良久，陈昱收回手：“你的头发是染过吗？为什么看着有点蓝？”
“...这是魔力的影响，说不定你以后头发还会变红。”
“那岂不是我的速度也能快上三倍。”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这样，霓虹灯渐渐染红半边天，而后又沉寂下去，最终，天幕染上了一层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