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已经交过了。”护士查了电脑告知她。
“交过了？”她惊讶地问道，随即想起楚阳曜来，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交的。
江可司皱着眉头垂下眼眸思索着，又再次开口道：“麻烦你能把缴费单打出来给我吗？”
拿到缴费单的她看着上面的费用眉头越皱越深，拿起手机给楚阳曜转去八十万。
vip病房的开支太大了，没有必要也支撑不住。
她想去给外婆办理转一个普通的单人病房，却被告知已经没有了。
江可司走到外婆的病房外面，看着手里的缴费单轻叹口气，把单子折好放进包包里，拎着水果和花束站在门口望了望，犹豫不决的来回踱步。
昨天晚上楚阳曜说的那些话她认真仔细地考虑过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张脸给整回来。
她也的确不能一辈子就都躲着外婆，外婆年纪大了，眼下又有重病，不知道还有多少年的时间，难道她要一直这样吗？
收到转账的楚阳曜看着账面上的八十万缓缓地皱起了眉头，指尖在屏幕上操作着，又重新给她转了回去，给她发了条语音。
“你不用着急还我钱。”
还在病房门口摇摆不定的江可司听到手机提示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听到他的语音忍不住嘴角抽搐。
‘不要再转回来了。’
她再次把钱给转过去，给他发了消息便收好手机，深深地沉了口气，提着水果抱着花走到病房门口，轻轻敲响了房门。
江可司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手也在微微颤抖，踮着脚缓解自己的紧张。
病房门被人缓缓打开，护工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侧过身让开一条路来。
她走过去冲着她歉意一笑，探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外婆，压低声音小声冲护工开口说道：“阿姨，可以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
护工连忙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楚先生已经和她打过招呼，只要是这个带着口罩的奇怪小姐过来，她说什么只管照着做就行了。
江可司轻轻关上病房门，轻手轻脚的把手上的水果和鲜花都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的在病床旁坐下。
她满脸疼惜的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睡着了的外婆，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
原来外婆已经这么老了，老的满头都是银白色的霜发，脸上布满了皱纹，手干枯粗糙的像枯枝一般，凉凉的。
江可司眼前逐渐模糊，看到外婆悠悠转醒，她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细心地拉上她的被角。
“可……司……”外婆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坐着的江可司，眼睛里满是惊喜，艰难地叫出她的名字。
她慢腾腾地伸出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凹陷的眼眶里涌上热泪，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