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生私下逗留长安,不愿意回到金陵,为何便是我母亲的这些嫁妆?”
梅淮陵点头,“这些藏在私处的嫁妆,并未在你母亲当日的嫁妆名单里,而是有一份私单,在你母亲手里,只有你母亲知晓才是。”
“这嫁妆,包括一些当铺,赌坊,酒楼,茶楼甚至是青楼。大都是些富贵场所,本赵家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手笔,现在明白了,这些届时朝大家留给他的独女的。”
顾晚娘:“现在母亲已死,我如何知道这些隐蔽的嫁妆名单在何处,又有哪些产业?”
“按理说,该是在你与你母亲住过的庄园,别柳庄里。”
别柳庄,那就是奶妈私下据为己有的那个院子,如此只能将阿岁一道从那个庄子里赶出来?
梅淮陵起身,从夜色中寻到软塌,“夜已经深了,不用想这么多,明日我和你一起动身去别柳庄。”
“按理说明日是十五,你奶妈的米铺不开张,奶妈与账房都在,而他们的儿子因为私塾老师的训讲,正好不在。”避开阿岁,只有奶妈与账房先生,这不正好是顾晚娘想要的?
别柳庄在城郊,得出城,正好国丧第三日,太后下葬帝陵。除了上午太后的棺椁灵车所在之处,不可出城之外,下午便是可以自由的出入各城了。
长安城锁了三日,等到可以出城之日,正逢天气正好,出城的人络绎不绝。城门的守城虽然没有松懈,逢人便查文书,但是也并不曾多为难普通的百姓。且梅淮陵早就准备了文书,闲然自得起来,瞧起来真的只是出门见友的。
守城将领,“出城所谓何事?”
梅淮陵:“三日前与我兄弟约了友人在城外十里亭的石潭喝酒,正逢国丧之日便给耽搁了三日,三日不去想是我那友人想我与兄弟的很。”
“我们且是赶着时间去,若是不去,那友人必定会将所有的酒都喝光。届时友人喝光了酒,又要光着脚丫子大睡十日了。”
守城之人听着梅淮陵的胡诌,倒是半点不怀疑,谁叫当朝以文立国,多崇尚文雅之事。像这等闲然自得的世外高人,更是得普通百姓爱戴。
“如此快些去吧,你们这些穷酸子文人便是这样,处处崇尚风雅,也不知喝的烂醉如泥,光着脚丫子何来的风雅。”
梅淮陵与顾晚娘摆脱了那守城之人,在城外租了一辆马车,寻着马夫便赶往别柳庄。
别柳庄以在柳林中出名,明明在山溪一侧,柳树如林,庄园却并未建在水上,而是在半山腰。只是从这半山腰正巧可以眺望到潺潺的溪水,与那村庄里拿着衣篓与木棍的妇女。
顾晚娘与梅淮陵过了一坐三根木头绑成的小桥,跨过这小溪,别柳庄就在眼前。
别柳庄的大门没有关,有一个老叟正靠着门口的大柱子睡着,像是别柳庄的门房。只是这夏日有些惹,老叟挽起来裤脚,就像是刚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一样。
顾晚娘抬头,发现这奶妈当真将别柳庄打造的与地方乡绅一般,还将别柳庄的名字取了下来,换成了孙府。
孙便是账房先生的姓氏,说来奶妈也叫孙路氏,而阿岁叫孙岁。
老叟打了个瞌睡,一激灵醒来发现眼前站着二位俊俏公子。“二位公子,不知有何事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