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迟了,来迟了。”
白亭山许是赶着上山的,还有层薄汗,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见着梅淮陵与郭庆等人之后,便将那盒子好好的双手捧好了。
郭庆:“见过白世子。”
白亭山摇摇头,“我既以换上僧衣,便不是世子,不必再用那般称呼称呼我。”
白亭山论母亲是太后长女长公主,论父亲是异性王爷,更不论其故去的妻子家室如何,便是秦王站在跟前,也是得恭恭敬敬的唤白亭山一句表兄。
郭庆自然不敢在白亭山面前放肆,恭敬的便是让那些官差出了院子,守在门口。“不知白公子手中拿的是何物?”
“先帝圣旨。”
这圣旨是先帝赐给梅家的,一直被放在梅家祖家的祠堂里,世人都只是先帝许诺了梅老先生,不许在梅家书院行兵戎。
但是不曾有人见过,这圣旨里到底写着一些什么。
白亭山:“是让我宣旨,还是你自己瞧?”
白亭山想了会,“还是你自己看吧。”
郭庆却不敢半点不敬,恭恭敬敬的从盒子里取出来圣旨,然后摊开来。
发现上面的确是有先帝许诺梅老先生的,不许在梅家书院行兵戎。但是其中还有另一条,是朝廷不得以任何的方式,抓拿或看押梅家后人。
白亭山:“这圣旨虽然写着,但是梅老先生怕了后人会以此肆无忌惮,便不曾将这另一条拿出来说。”
郭庆:“可是,我现在抓拿的是命案嫌疑的顾晚娘,并不是梅家后人。”
白亭山:“庚帖以合,婚期已定,自是梅家妇。”
白亭山这般言之凿凿,郭庆自然也不敢为难,这遭只能是白寻上来了。郭庆摆手,撤了梅家小院的官差,只好作罢。
梅淮陵虽知道这圣旨上的另一条旨意,但显然是白亭山先快了一步的棋,竟然回了祖宅祠堂。将这圣旨都是取来了。
白亭山:“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条旨意,这是院长吩咐的,只是舟车劳顿,我都不敢休息,你可是得好好陪我下几盘棋恕罪。”
原来梅从嘉早有安排,白亭山也是按照着梅从嘉的话做事了而已。
梅淮陵:“自是我日后登门谢罪,陪你大战三天三夜,只是这棋你若是输了,可别是说我使诈。”
白亭山:“那自是自然。”
白亭山的目光前后便在顾晚娘与梅淮陵之间徘徊,“如此你们便先叙,我可是要去歇着了。”
见着白亭山走远,方才梅淮陵阻拦那些官差的动作实在是太冒险了。惯来不会武的书生,徒手便可将一个大汉的手拧断,如何不让人吃惊呢?
恐是从此,那个隐藏在梅家书院身后,隐藏在梅从嘉身后的梅二公子,要藏不住了。
“如此你岂不是被人知晓了,你不曾离开梅家书院?且你不只是个文弱书生?”
梅淮陵瞧着顾晚娘的眉眼,安慰的道:“我怎会放着让你一人面对郭庆,便是知晓了就知晓了,日后明枪暗箭防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