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娘的确自昨日起便不曾洗漱,顾晚娘想来梅淮陵狼狈,自己又何其不狼狈?方才梅淮陵还能在自己的眉心落下一吻,是当真不曾嫌了?
顾晚娘听了梅九的话便进了屋子里,比起来前几日夜晚的警惕,现在的顾晚娘显然是从容得多了。只是只有顾晚娘才知道,自己前世在这里住了一年,现在想起来了,这心性自然不一样。
梅九:“姑娘洗漱可要服侍?”
“不必,将东西留下,我自己便是可以了。”
梅九听言也不久留,将东西都给摆放好,便起身离开。
顾晚娘将自己的脑袋都是埋入水中,闻着这水中放着的独有的梅淮陵的香胰,现在顾晚娘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淡淡的竹香。
当真是偷来的命,失而复得?
梅淮陵看着出来房间之后,轻轻将门关上的梅九,“白亭山让你备好水与香胰的?”
梅九不认,也倒是默认了,“二公子这般呆呆的站在门口,也不去洗漱,莫不是要等顾姑娘出来?”
“还是二公子想趁着梅九不留意,偷偷溜入这房中,唐突顾姑娘?二公子想都别想,梅九就站在这里盯着二公子,半步不离。”
这梅九明明是梅淮陵的丫鬟,却倒是维护顾晚娘了。被梅九这倒戈之意气着了,“这是我的房,我想是进入,还是不想进去,都不是由得我意思?”
梅九不与梅淮陵理论,“总归二公子想都别想。”
梅淮陵看着梅九那得意的模样,又想起来这白亭山颇为得意的笑。这厮明明说了只因父母皆在所以不曾落发为僧,但是六根以断,不为凡尘扰。但是梅淮陵如何瞧白亭山,都像是一个穿着僧衣行骗的假和尚。
梅九的眼神盯得梅淮陵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梅淮陵索性也回了书房,避开了这梅九盯贼一样的眼神。
等到梅淮陵快要走进书房,梅九这才想起来大喊:“二公子回来的太慢了,水好像已经凉了,公子自己添水。”
顾晚娘当真是在这水里泡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是准备起身,但是梅九为顾晚娘备好的衣裳,却不曾有一件是梅家书院女学生的衣裳。
这摆放着的衣裳都是女子的儒衫,大都以白色的底,还有些旁的颜色的花式。
顾晚娘瞧着自己的年纪,还是挑了一件白色为底,带着鹅黄色花式的儒裙广袖。
梅九:“姑娘可是已经洗漱好了?”
“你进来罢。”
梅九一进来便瞧见发丝还是湿着的顾晚娘,白色的儒裙穿在顾晚娘的身上,衬得顾晚娘便是如那夜间的一轮孤月一般冷冽,但是配上那鹅黄色的花式,便让这一轮孤月有了温度。梅九暗想,如此女子,倒是配得上二公子了。
“听闻顾姑娘穿白裳是最美的,如此倒是真的。”
顾晚娘:“你从何处听闻的?”
“白先生说的。”
这些衣裳都是白亭山准备的,白亭山让梅九将这些衣裳放在屋子里,等着这般时候,让顾晚娘洗漱之后换上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