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着暴雨,任由雷声穿耳而过,常少辉一路被逼着上了医院顶楼的天台。
天台角落里堆积着一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破旧的医疗器械,废弃的手推车,门框玻璃,甚至是还有一些木箱。
狂风暴雨之中,所有人都眯着双眼,视线被暴雨迷的一片模糊。
胡蝶派来的打手手持着枪顶着常少辉的太阳穴,死死逼着常少辉一步一步后退。
最后来到了天台桅杆的边缘。
那桅杆很矮,才到大腿,并且因为这是一个年代已久的老楼,桅杆都已经上了一层斑驳的铁锈,有些松动。
常少辉死死盯着面前的打手,瑟缩着说道:“兄弟,都是混饭吃的,给条活路!”
打手却置若罔闻!
天台正下方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内,正专注看着书本的胡蝶脸上却浮现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似乎书本上讲述的是一个有趣的故事,然而细看书本的名字,确是作者秦明书写的一本悬疑破案类无声的证词。
胡蝶透过咖啡店的窗户朝着天台的方向睨了一眼,常少辉像是一片孤零零地树叶,在狂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
躲在摄像头死角的胡蝶,脸上露出一抹阴涔涔的冷笑。
常少辉一旁,被另外一名打手钳制着脖子的魁姐,看着常少辉摇摇欲坠的险境,吓得声泪俱下,脸色发白,浑身虚软。
常少辉脸色阴沉难看至极,眼底都弥漫着一层冰霜,双眸死死定盯着面前拿枪抵着自己的打手:“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你会后悔的!”
“是吗?”打手抬了抬下颌,邪魅地冷冷一笑:“是你自己跳下去呐,还是我开枪打死你,你再掉下去?”
忽然,没等手枪顶部的滑膛将第一颗子弹推入枪膛,打手手中的手枪就随着常少辉陡然而起的一脚被脱手甩出去,而自己也被常少辉的顺势一拉,伴随着地心引力的作用,重重地摔下了天台。
瞬间,魁姐眼底的无辜柔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狠厉,强势,冰寒。
下一秒,常少辉的后领子突然被其他的打手粗暴的拽起,涔寒至极的声音落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
常少辉还想奋力抵抗一下,一个打手却蓦的拔出了他的甩刀,狠狠的划过常少辉的臂膀。
苦战良久,常少辉还是没能脱身,幸好伴随着前面打手重重落地的声音,当地警方在收到消息后立刻赶紧赶来。
一群打手听到警笛声迅速逃离,而常少辉跟魁姐也第一时间离开了天台。
车厢内。
魁姐从她的裙摆处扯下一条布,疼惜地帮常少辉的臂膀止血,眼眸中尽是无以名状地悲愤:“看来,王文瀚这是一心要致我们与死地了!”
常少辉邪笑着不语,早就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心中担忧的只有还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乔子墨,害怕胡蝶会再一次会胡蝶痛下杀手。
良久,魁姐双眸露出一抹阴鸷,暗暗地说:“不行,我必须亲自去国找王文瀚问个明白!他说过要娶我的,可是如今却派人杀我,他到底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他已经知道咱两的事情了?”常少辉蹙眉问道。
魁姐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他要是真的在意这些,他早就来洮江市了。不过隔着一条河,驱车个把小时的事情。可是他这么多年来,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那他为什么派胡蝶过来?”常少辉不解。
魁姐眉眼一沉,深沉地道:“此时不简单,或许还跟之前盘丢失的事情有关。”
“我看你平日很紧张那个盘,那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内容?”常少辉诧异地看着魁姐,魁姐却依旧不肯如实相告,只是摇摇头。
常少辉明知魁姐是飞蛾扑火,却不想去阻止,因为这是他的一次机会。
思忖片刻,他果断地说:“如果你要去,我陪你去!”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