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盛的心陡然一跳，耳根发烧，扣住她细白的手腕，将其扯下来。声线里带些不自然的训道，“黑灯瞎火的乱跑什么？”
被批评的人挺不服气：“你腿那么长走那么快，我不得追你嘛。”
伏盛轻嗤：“追我干嘛，你直接和人手拉手朝前走呗。”
“那是意外。”
赵云桑急于解释，没听出这句话透着丁点酸味，“都说拉错人了。”
仿佛在打瞌睡的感应灯被这场意外吓醒，踏踏实实亮着，不再抽风。
伏盛没理她，揉着磕疼的后脑勺靠墙站着，灯光里面色冷淡。
迟钝的神经突然反应过来，赵云桑眨了眨眼，越回想越不可置信。
这人该不会是……
她抬起手，戳了戳伏盛的校服衣袖，慢吞吞的语速。
想证明什么似的。
赵云桑问：“我没拉你，你不开心啊？”
“……”
手中动作一顿，伏盛低头瞧她。
少女笑得很甜，甚至有点狡黠，眼里像落着两颗剔透的星星。
伏盛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但始终隔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
堵塞，不太舒服。
某根神经搭错一样，鬼使神差的，伏盛开口：“你以后……”
话落一半。
楼道里的消防箱被两人方才的冲力撞地不堪重负掉下来。
砰声巨响。
箱子上常年堆积的旧尘四扬，在灯光下飘起一阵烟气似的灰色。
“今天晚上什么倒霉运气……咳咳……”赵云桑赶紧拉着伏盛躲开，捂着鼻子，被呛的咳嗽。
等灰尘又落回去，赵云桑伸手在空气里扇了扇，想起之前那茬，扭头看伏盛，问：“你要说什么来着？”
冲动劲儿早已过去，伏盛抽回被她拽着的衣袖：“……没什么。”
——我不会真被撞傻了吧。
少年有些懊恼的心道：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话。
还好她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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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再敢拉别人的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