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萧云舒温和的鼓励他:“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不会生气。”
“我……”杀千里刚刚说出一个字,赵安俊的电话正好打来。
萧云舒来到走廊上接电话,听见赵安俊的问话,她差点没笑出声来。
要她给他送病号饭,赵安俊脸可真大。
“我不是给你送饭!”萧云舒非常明确的告诉他,“我是给我朋友送饭,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安俊火冒三丈:“你爸躺在医院里你不管,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朋友病了,你为他跑前跑后,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要我管你?”萧云舒冷言冷语的回击他:“行啊,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你,对你再说几声恭喜!”
“你!你!”赵安俊肺都要气炸了,“狼心狗肺!狼心狗肺!”
萧云舒毫不示弱的反击:“论起良心狗肺,我比得过你吗?当年,我被韩嘉慧诬陷偷东西,你站出来指证,说我从小就喜欢偷偷摸摸时,咱俩的父女情份,就已经彻底断裂了。”
她提起的当年往事,赵安俊听着一点不愧疚,还振振有词地说:“一点不足挂齿的小事,你至于记恨到现在?你不过是蹲了四年监狱,对你并没有什么损失。现在你已经出来了,照常工作照常谈恋爱,还对陈年旧事耿耿于怀,心胸也太狭隘了。”
萧云舒很想放声大笑,赵安俊这是什么意思?教她做大慈大悲的圣母,好方便他肆无忌惮,无休无止的坑害她。
可惜,她不是个善类。她有仇必报,心狠手辣。她非但不会原谅赵安俊,还要把他往死里报复。
“行了,我就是心胸狭隘,我就是记仇!”萧云舒冷言冷语的回击,“你别教育我,真要闲的无聊,去教育下你那个声名狼藉,下流无耻,集骚浪贱于一身的亲闺女赵雪琪吧!”
说完,萧云舒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根本不给赵安俊多说一句的机会。
电话一挂断,萧云舒表情瞬间恢复自然,她走进病房,瞧见杀千里端着饭碗发愣,眼睛直勾的盯着门口。
见状,她关切的询问:“怎么不喝了,汤不好喝吗?”
“姐姐!”杀千里同情而怜悯的看着她,“我原本以为,你有个好幸福好温暖的家庭,是爸爸妈妈宠爱着的掌上明珠。没想到,你和我一样悲惨。不不,你比我还惨。我父母嫌弃我经常给他们招来麻烦,把我抛弃了。可是你爸爸……”
他思索着推断,“我刚才听见你说,他作证说你是个小偷。因为他的指证,你还蹲过监狱,是吗?”
萧云舒目光冷幽,“他明知道,指证我会造成的严重后果,依然毫不犹豫的指证我。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包袱累赘,把我送进监狱,他既丢了包袱,又讨得他老婆欢心,实在是件两全奇妙的美事。”
她话音刚落,赵安俊突然闯进病房。
赵安俊能找到这里来,是连问了几个医生护士,一路找来的。
“你满口胡说八道的做什么瑶呢!”赵安俊拿起拐杖,指着萧云舒的鼻子训斥,“说得好像我诬陷你一样,你怎么不说,我当年为何要指证你?”
“你说呀!”萧云舒毫不示弱的反击,“你当年指证我,原因是为何?”
“是你罪有应得!”赵安俊理直气壮地控诉,“你韩阿姨来家之前,我对你千叮咛万嘱咐,要尊敬她,敬重她。可你呢?处处和她做对,天天和她起冲突,明知道她嫉恨你那个短命的死鬼妈,你还拼命维护着你那死鬼妈留下的遗物,不让她毁坏,你这不是存心伤害她吗?你如此薄情寡义又冷血,理应受到报应!”
他那套惊世骇俗的奇葩言论,连从小历经坎坷,和不计其数的人渣恶棍打过交道的杀千里,听着都觉得耳目一新。
他看了看萧云舒,后者身姿挺拔,亭亭玉立的站在原地,表情不悲不喜,甚至还很淡漠,连说话的声音也很平静:“你说完了吗?说完了请回,别打搅我朋友休息。也别把保安们招来,把你当神经病扔出去!”
像是应验他的话,真有几个护士,听见动静赶来,七手八脚的将赵安俊拖出病房,对他教训说:“你吵吵闹闹的吵什么呢?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你要和谁吵架,到医院外边慢慢吵!”
病房里,杀千里放下手里的汤碗,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金属仪器,“姐姐,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那东西只有蚕豆大小,萧云舒接在手里看了看,毫不怀疑的确定:这是一枚炸弹!
“姐姐,”杀千里对她露出阳光而纯净的笑容,“我一无所有,只能把这个防身武器交给你,希望它能够保护你。”
他的一片好意,萧云舒毫不推辞的接受,她换上严肃神色,问他:“小朋友,你老实交代,你身上还藏着多少危险物品?”
杀千里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她,实话实说的承认:“好几样,我不能把它们交出来。这世界上坏人太多,没有炸弹防身,我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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