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切都晚了,魔尊的灵力竟瞬间收了,良素竟身不由己便朝魔尊的方向去了。
银生越眼眸一凛,手中的骨镖瞬间出手了,但下一刻,却听见了骨镖“当啷”落地的清脆之声。
眼前哪里还有良素的影子?又哪里还有魔尊的影子?
良素被魔尊带走了……
银生越握住手中骨刀,狠狠扎入地中,却蓦然仰天长啸:“良素!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要出手帮我?你这个傻子,傻子,傻子!良素,你在哪里?!”
银生越喊着,然,大漠苍茫,天地之间,除了呼呼的风声,滚滚的黄沙,哪里有人应他?
银生越一双若星辰一般的眼眸中却落下了泪珠,那泪落在那张绝美的面庞上,冲去了面上的伪装,一道醒目的伤痕赫然现在那张举世无双的绝美面庞上。
……
仲祈现身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银生越抱着莒生,手中却紧紧握着骨刀的模样。
仲祈眼眸一收,一拍座下轮椅,却是朝银生越疾驰而去,手中一柄短刀便朝银生越而去。
银生越想也没想,手中骨刀便挡开了仲祈的短刀。
银生越抬眸看向仲祈时,仲祈竟被他的眼眸惊住了。
此刻的银生越眼眸中竟是血红的,仲祈这才发觉银生越那张绝美的面庞上此刻竟是伤心欲绝的神情。
“仲神医,殿下伤得很重。”银生越的嗓子分明是沙哑的。
仲祈忙落下轮椅,却听得银生越又道:“良素……良素被魔尊掳走了。”
仲祈一惊,“你说什么?”
“良素被魔尊掳走了!”银生越又说了一遍,“都怪我,都怪我!良素若不是想救我,就不会中了魔尊偷天换日功法。”
仲祈眼眸一凝,良素与小月都被魔尊掳走了。
是的,他没能寻到小月,适才分明见到小月入了沙漠,然,他追了去,却再看不见小月的身影。他在沙漠中找了许久,还是没能找到小月的半分踪迹,而迷影盅竟也忽地断了。
如今,连良素都被魔尊掳走了!
还有,莒生伤得极重,他适才微微一探莒生的脉门,已然知晓他伤得极重。
这伤,恐怕不亚于仙元碎裂,魔尊对莒生到底下了杀手!
仲祈此刻最后悔的便是离了莒生,将他一人留在了这里,仲祈抱起莒生,看着他紧闭的双眸,如泡在血中的身子,心中痛得不可自抑,这是他一身用尽全力护着的人,如今却若一张纸片一般,仿佛只要一阵风来,便能将他吹走。
仲祈再顾不得旁的,只抱着莒生忙忙回了雾霭森林,他要救他!
沉寂的雾霭森林,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仿佛连风都静止了。在这间独院之中,仲祈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莒生。
此刻的莒生双目紧紧闭着,绵密的羽睫紧紧盖着双眸,就这般一动不动地躺着,一如昔年他在锦帝宫殿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
忽地,莒生全身微微一震,接着竟是剧烈的颤动起来,跟着,莒生全身蜷缩成一团,双眸依旧紧紧闭着,然嘴里却痛苦地唤道:“烫,烫……”
这一幕竟与数百年前也一模一样,那时的莒生也是这般孤独,这般无助,这般痛楚地蜷缩在锦帝殿中。
仲祈心一下子痛起来,白皙的手一把握住了莒生的手,那一瞬间,仲祈燃起了全身的灵力,那医者的灵力,一如数百年前一般。
亦在这一刻,仲祈分明感受到了莒生的痛,全身都在被灼烧,一点一点被撕裂,很疼,却没有办法阻止。
仲祈咬着唇,忽地却见一枚通体透明碧绿如琉璃一般的珠子滴溜溜转了出来,那琉璃一般的珠子转地极快,一瞬间施放出的灵力竟将莒生全部护了起来。
那是仲祈的仙元!
便见那碧绿如琉璃一般的珠子瞬间施放出温润的灵力轻轻漫洒在莒生身上,便见莒生蜷缩的身子一点一点松展开来,面上也一点一点松展开来。
仲祈面上轻轻一笑,见效了,他的仙元能救他,太好了!
舍弃千年的修为又如何,甚至,将他身上的毒全部过到自己身上又如何?
锦衣十里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