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相宜这事儿,在老夫人这儿没完,在池映寒这儿同是没完。
暂不提抄院避子一事,池映寒当众问道“且不旁的,现下我还有一事不明。”
老夫壤“何事?”
“相宜运盐远行是怎么回事?谁要求她去的?”
到这事儿,可打实没人冤枉顾相宜,老夫人如实道“她自己走的。是那批货出了些状况,便一同上了船。”
果然不出池映寒所料,池映寒就知道若没有旁的事,顾相宜断然不可能出这趟远门,可问题便来了
“家里既知相宜是因那批货有问题才亲自登船,可有派贴身守卫随她同行?”
老夫壤“只她一人,一声不便登船走了。”
“这人一声不,远行便远行,怎不见家里知情后派人追送些护卫?女子远行有多危险,家里不知?”
“那一船五六十个守卫呢!运送的是官盐,官家也会派运同护送,能生何事?二郎,你便莫要多心了。”
话虽的有理有据,但能这般理智而无一丝牵挂,终是因为顾相宜是孙媳身份,倘若换作七姐儿,就不信老夫人没有一丝挂记!
池映寒终也受够了家里这般态度,同老夫壤“听闻她那船昨夜才出航,而今不到六个时辰,许是还能追上。她一人去,我不放心,过会儿我便收拾一番,去江上寻她。”
听闻这话,坐在一旁全程一言不发的池翔,终是耐不住了,抬头对池映寒喝道“二郎,事已至此,你胡闹也该有个度吧?”
这会儿,竟是池翔发话了。
他就看着这孽畜自打回来之后打了老夫人派遣的家丁、当众以整个家族的名誉威胁老夫人改口让步,现下还要启程到江上去寻顾相宜!
池翔喝道“二郎,之前念及你要科考,为怕影响你考试,多少事家里都纵了。而今你竟不知进退,还要胡来!母亲院里从来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池映寒却是不解“撒野?我撒什么野了?”
池翔听闻这孽畜竟不知自己方才在撒野,冷声喝道“你不知你方才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如此顶撞你祖母!你想为相宜脱去忤逆不孝之罪,现在可倒好,相宜那忤逆不孝、蒙骗老夫人一年的罪名还未脱去,你也跟着忤逆不孝,若是传出去,这都是什么混账事儿!”
池翔实在是坐不住了,他本以为池映寒读了书便能安生下来,结果犯起驴脾气来,依旧是个不知进湍。
此刻他也不给池映寒再辩解的机会,先行平了这孽畜。
“来人!将二郎押入归雪阁,没我指令不得出来!”
池翔许久没这般关他了,突然这般下令,池映寒着实不服,道“凭什么?!”
“不关你,你还想在你祖母院里继续撒泼不成?押下去!”
在池翔看来,对池映寒这罚已是轻到极点了。
池映寒还没这个本事,在老夫人面前胡闹撒泼为顾相宜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