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暖没有回袁府,直接去了池墨斋。
祁城笙尚未回府,谢倾暖伏在书桌上,仔细的写下了重生以来的重要事件,尤其是与祁城镜相关的,顺着时间与线索推断越发觉得她的推测极有可能。
“墨涵!”
窗外立即有人应声。
池墨斋不得乱入的规矩在谢倾暖重病卧榻的时间里早就破了,但书房是禁地,除了谢倾暖和传召外,一律不得乱入,这是禁令,因此墨涵也是候在书房外的。
“去让人查查祁城镜他娘的相关事宜,事无巨细的禀告给我。”
世人皆知祁城镜是永巷刷恭桶的贱婢所生,区区一个宫女,是如何恰好出现在天盛帝醉酒的地方,承了君恩?又是如何在眼线遍布的皇宫大内成功的生下孩子?
宫女受孕,乃是秽乱后宫的大罪,当处以极刑。
可对象若是天盛帝那就另当别论了,她承恩后为何消失数月,放弃了抬高身价的绝好机会?
祁城镜的出身一直被当做笑谈,从未有人深究,如今仔细一想,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
墨涵领命而去,侍候在外的帘棠悄悄的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自家小姐单手撑在书桌上,眉间愁云紧锁,仿佛藏了万千的愁思。
现在,似乎不该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打扰小姐?
“有话就说,怎么也学得吞吞吐吐?”
谢倾暖揉了揉眉心,瘫坐在椅子上,被祁城镜的事情折磨的心力交瘁,祁城笙又不在府中,想要找人商议下都不行。
她心里无端的生出些烦躁来,话音里也多了倦意。
帘棠听着也心疼,踌躇了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墨漓青好像失踪了,藏星楼的人找了有些日子,都没有找到,墨公子都要急疯了。”
谢倾暖按揉眉心的动作忽然一僵,重复道:“失踪了?”
身为藏星楼的大小姐,出门向来都是有人跟随的,谁能在影卫的保护下把人给带走?该不会又是墨漓青闲来无事玩的把戏吧?
“嗯,墨公子动用了藏星楼在京城的所有探子,都没有找到,人就好像是凭白消失了似的。”
帘棠想着想,劝道:“小姐无须放在心上,墨家小姐心机手腕堪称一流,谁敢那她怎么样?”
谢倾暖点头,再没有过问,墨漓青是失踪还是其他,自然有藏星楼的人操心,何必她多事?她垂首继续研究着桌上写下的事件线索,连晚膳都是在书房中用的。
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身上盖了一层毯子,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书房除了她之外空无一人,“帘棠,什么时辰了?”
她将毯子放在一边,起身伸了个懒腰,胳膊有些发酸。
“回小姐,三更天了。”
三更天,这么晚了?
“祁城笙还没有回来吗?”谢倾暖问了句,宫门已经落锁,难道今晚他要宿在宫中?怎么没差人回来说一声?
在她的印象里,除了他受伤被留在宫中那次,从未夜不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