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暖闻言蹙眉,满心愧疚的看着那虚弱的人儿,若不是为了他,他也不至于受这些罪!她侧身在床边坐下,替他掖好被角,仔细的拿过帕子替他擦着发。
顺着门缝明松看到这一幕,庆幸自己刚才脑子转的快,不然说错了话……会不会被爷发配到边疆去挖矿?
“还是蚀歌有先见之明。”
太吓人了,看来芸娘不听劝告,能不能保住一条小命都难说,爷能为了留下谢小姐装病示弱扮可怜,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感慨一番后,明松就去熬药了,蚀歌抱着剑守在廊下,瞥了眼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被定在庭院中的芸娘一眼,没事找事,活该!
亏得谢小姐气度好,否则的话,这会尸体都该凉透了。
“你瞪我也没用,该说的话我早已说清楚了,你还是先想想要怎么应对爷的处罚吧。”
蚀歌说完,就阖眼小憩,气的芸娘半死,以谢倾暖和祁城笙的功力自然能将外面的事情听得清楚,祁城笙微眯着眼看她认真的擦拭他的发,享受的往她身前蹭了蹭。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日,她会如此温柔的坐在床头为他擦拭头发,阳光在她的脸颊上笼罩着一层薄光,显得温柔而美好。
“为什么,不直接处置了她?”
他头脑有些昏沉,努力的保持着清醒,想要多看看她。
“我可不想做恶人,你自己的人,自己管教去。”人家姑娘分明对他有情,“再说了,你明知她的心思,还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我哪儿知道你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万一打残了你的心肝肉,岂不是闯下祸事了?”
谢倾暖想起刚才芸娘看着这身衣裳的气愤和委屈,垂首看了看,有些不解,“这衣裳是你的吧?还是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不是我的人。”
祁城笙没理会她的问话,固执的抓着她的胳膊,重复道:“不是我的人,没心思,瞧着绣工尚可勉强留用罢了。”
他这样认真解释,倒显得她小家子气,谢倾暖苦笑,“玩笑话而已,当真做什么。”
“不是玩笑话,事关清白,必须说清楚。”祁城笙瘪嘴,一副遭了污蔑的恼怒模样,“只有你。”
不分界限,不分对错,不分立场,不顾一切想要靠近,占有的人,只有你!
谢倾暖脸一红,心漏跳了一拍,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
不得不说,祁城笙一本正经撩人的本事,真的是炉火纯青了!
“好,我知道了。”
她将他不安分的手放下去,把剩下的头发擦干,祁城笙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时,明松熬好了药端过来,径直的放在桌边,后退两步,“小姐,爷的脾性您是清楚的,属下无能,劝说不了主子喝药,那……就放在这儿了?”
属下无能!
难,难道她就有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