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成了她拼尽全力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成婚吧,好不好?哪怕不能现在就大婚,我也想听你亲口答应我。”祁城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露哀求之色。
骄傲如他,何曾透露过这般软弱,唯有重病之中,才肯稍稍放纵。
他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的苦和痛,才能有这样宛如将人凌迟般的眼神,看着就痛心的想哭。
“好!”
她轻笑,眼睛微微湿润,傻子,她也盼望着能够忘却所有伤痛的过往,与他携手同行的日子啊!
听了这字,祁城笙下喜笑颜开,清冷的眉眼因这抹颜色变得动人不少,抱着她又是一通的又啃又咬,好容易将他连哄带骗的扶上岸,用衣裳将他的身子裹住,扶着出了外间。
“谢倾暖,我头晕。”
他可怜兮兮的抱着脑袋,谢倾暖抬手一摸,几乎烧的烫手,心中暗骂,这厮也是够倔强的,想要占便宜的心到底多浓烈啊,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在温泉里磨蹭。
她身上也湿透了,墨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总不能这样叫人吧?想了想,她去找了个柜子翻出祁城笙的锦袍来,走到屏风后换下湿衣裳,随手将墨发挽起,正准备叫蚀歌去找个大夫。
谁料想一回头,就见到一双明亮的眸子。
“祁城笙!”
她咬牙,这大爷是真的病糊涂了吗?那个刚刚都病的走不动路了,非要挂在她身上,现在倒好,有力气跑来偷窥她换衣服?
“我,我想说,府中,府中是有裙子的,让芸娘去取就是。”
祁城笙双手捂着眼,露出漂亮的凤眸,“我没看到。”
信你个鬼!
谢倾暖感觉生了病的祁城笙当真是太难缠了,对着外面高喊道:“蚀歌!”
平常时候,叫一声就立马应了,可这次,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难道不在池墨斋?”
祁城笙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道:“嗯,肯定是偷闲去了。”
他设下的屏障,叫破喉咙外面也听不到,祁城笙眼底闪过抹狡黠,可怜巴巴的指着自己渗血的腹部,“谢倾暖,我疼!”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祁城笙也摸到了门道。
所以在他那被水泡的边缘发白,皮肉翻飞的伤口面前,谢倾暖不出意外的妥协了。
“里间的小柜子里第三层,有伤药。”
谢倾暖如言找到了药,清理伤口,剔除腐肉,上药,包扎,都处理好,扶着他躺下,“我得出去找人,你发烧了,必须要想法子退烧才行。”
她刚起身,胳膊就被拽住,回头看着他,“嗯?”
祁城笙小心的盯着她,“你会回来吗?”
那警惕防备的模样,就好像她要丢下他逃跑似的,谢倾暖心里一软,柔声道:“放心吧,我去让他们找大夫,然后就来陪你。”
得了承诺之后,祁城笙才缓缓松开手,眼神掠过她的嘴唇和脖颈,藏着深深的笑意,就好像是偷吃了蜜糖的小孩般,小心的藏着自己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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