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冷药师?
君杺额角微微一抽!还以为他们要搬出哪位大伟大人物呢,却原来是冷药师啊。
别的药师她还真不熟,但是这位冷药师她偏偏还真就认识,而且还挺熟的。
“冷药师?他能够医治断手了?这不可能啊。”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不能的。
“冷药师运气好,得到上古丹方生肌丹,自然是能够治好的了。”柳乘风阴冷一笑,“君杺,你现在很失望吧!”
何止失望!
君杺简直对命阅安排无语了。
那生肌丹方别人不熟,她可是最熟的。
起来这生肌丹方,还是她交给冷药师的呢!
谁会想到,冷药师炼出丹药后,竟然直接将她的对头柳家兄妹医好了?
这真是让人胸闷的消息。
君杺郁闷地憋着口气,决定回城后就找冷药师好好谈谈心,保证不打死他。
君杺皱眉往回走,一路上神游太虚。
谁知,走着走着,最后竟砰一声响,她脑袋直直撞到令怀里。
“嘶”君杺疼的一把捂住额头,瞪着令,“怎么跟木桩似的站着?都不提醒我,害我撞到。”
令笑着搂住她,拉她入怀:“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可不是本王主动的。”
对于君杺的投怀送抱,令表示很乐意。
“你还计较这个?”君杺无奈地看着他,每次他的关注点都很偏啊。
“当然要计较,你可是难得主动呢。”令挺着胸膛,理直气壮。
“你”君杺才刚出口,就想起刚才柳若华给她留下的谜题,微微蹙眉,最终还是直接问出来:“王老七是怎么回事?”
君杺直直盯着令,不漏过他面上的一丝情绪,所以她迅速捕捉到他那一闪而逝的不悦。
令并没有直接回答君杺的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肚子饿了吧?本王带你去用早膳。”令笑容温和地牵起君杺的手,转身就要走。
君杺却蹙眉,直接甩开他:“你预备瞒我到什么时候?既然是我的身世,我自然有权力知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要瞒着我。”
“落落,不要任性。”令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柳若华全都告诉我了,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这样让我的心不上不下吊着,就是你的目的?”君杺双目喊着一丝怒意,冷冷地瞪着令。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抬着下巴,面色如寒霜笼罩。
令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思索了半晌,他才抬眸认真地凝视她:“落落,你真想知道?”
君杺面色凝重,认真点头。
令见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地笑了,揉揉她脑袋:“这样严肃干嘛?一副要塌的样子。有本王在呢,不会让你受欺负的,而且你还可以理直气壮的欺负人。”
这话倒是不假,今儿不是才把柳若华欺负了吗?
不过君杺依旧紧紧盯着他:“真相,告诉我真相,不要转移话题,我要知道真相,也有权知道真相。”
君杺隐隐觉得,她的身世隐含着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将会颠覆她以往的认知。
“陪本王用早膳就告诉你。”令得意洋洋。
君杺心中焦躁,面上却含着一抹笑:“可以。”令最喜欢用这招了,君杺都习惯了。
吃早饭也没什么,反正她肚子正饿着呢。
令牵起君杺的手,两人缓缓而行,一路上游览着风景,然后慢慢朝餐厅行去。
早餐非常丰盛。
他们只有两个人,但菜色餐点将圆桌摆的满满当当的,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君杺也不等令招呼,自己就吃上了。
令见此,摇头苦笑。
这丫头面上虽然不动神色,但心中只怕对他有意见呢。
正在他苦笑时,忽然,一只蟹黄笼包夹到他碗里。
君杺笑看着他:“看着我干嘛?吃啊。”吃完了好给她讲身世,她都等着呢。
“本王的落丫头秀色可餐,远比这些好吃多了。”令得意地夹起那只蟹黄笼包,斯文优雅地吃起来。
君杺瞪了他一眼:“吃饱了没?”
“就这么急?”令挑眉而笑。
“就是这么急。”君杺瞪着他。事关身世,谁能不急?
君杺一直盯着他用餐:“这下总该吃完了吧?”
令享用完了那只蟹黄笼包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
“好吧,既然如此,本王就告诉你吧。”令宠溺地刮了她鼻尖,“不过知道真相后,你可不能哭鼻子。”
“真当我三岁孩啊,还哭鼻子,要不要把我想的这么幼稚?”君杺推他一把,“好了,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快吧。”
“嗯哼。”令清咳一声以示重视,“你这身世吧,起来还真复杂,直到现在本王还没完全查清楚。”
“那就把你知道的和盘托出,不定我能提供点灵感呢。”君杺定定望着他。
“这要从十五年前起了。”令拉着君杺,慢慢地讲述他查到的一些事。
这是一个很俗很狗血的故事。
当年那位苏子安宠爱有加的妾杨氏,生了个女婴,因为难产,杨氏当场晕厥,而那婴儿刚生出来没多久也没气了。
那一日,生异象,霞光满,彩虹铺道,神鸟绕着整个帝都飞行一周。
在这般吉祥时刻,苏大将军府如果传出死了婴儿,那是非常不吉利的。对于杨氏来,那可能就是灭顶之灾啊。
杨氏的奶娘急得不行,却那么凑巧,在自家院门口捡到女婴君杺。这可是赐良机啊。
为了不让杨氏失宠,奶娘便将女婴换上杨氏亲手绣的肚兜,将她放进大红色襁褓中送回去给杨氏,然后将那死婴替换出来。
杨氏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已死,现在躺在她身边的女婴已非亲生。
看到杨氏与丫头舐犊情深的模样,奶娘实在不敢将实情出。
只能将错就错,就这么一直错下去。
五岁之前,因为有出生时生异象的光环,所以君杺过的是公主般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的幸福童年。
杨氏也因为君杺,被苏子安长宠不衰,就连苏夫人各种嫉妒,却愣是拿杨氏没办法。
奶娘见这番情景,自然将一切瞒的紧紧的,不敢透露半句。
然而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驰则恩绝。
苏子安对她的宠爱不复往昔,那么,机智不足的杨氏,自然会被苏夫人扳倒。
可怜的杨氏,到死都不知道,君杺其实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女儿早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杨氏在世的时候早已经将卖身契还给奶娘了,奶娘对苏府已经没有留恋,当时便离开了。
而王老七,就是奶娘后来嫁的那个人。奶娘跟王老七关系好,所以不心之下就将这件事告诉了王老七。
可是一个秘密,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那可以称之为秘密,如果被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根本就不可能再是秘密了,根本守不住的。
令怜惜地抚着君杺的发丝:“本王一开始不信,后来经过多方查证,这才确信王老七所言是真。”
“如此来,我不是苏子安的亲生女儿?”君杺单手支撑着下颌,神色如常。
听到她不是苏子安的亲生女儿,君杺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对苏子安很不喜欢,身体里没有流她的血,君杺自然高兴。
而且君杺也知道,以苏子安墙头草的性子以后肯定会倒霉,到时候如果碍于孝顺,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那就太让人不爽了。
“是,你不是苏府的四姐。”令紧握她的手。没有了苏府四姐的身份,她就只是一介平民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我还真怕遗传到他身上不好的东西。”君杺嘻嘻一笑,“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这是好事啊,干嘛要瞒着。”
“你这丫头,真是……”令苦笑地连连摇头。看来他之前是白担心了。
按照正常逻辑,知道自己非父母亲生,不都哭抢地伤心欲绝吗?这丫头的反应每每出人意料。
其实他哪里知道,此苏四姐非彼苏四姐,内芯早已换了人。
现在的君杺对苏子安这位便宜老爹完全没有一点感情。对那早已往生的杨氏也完全没印象,不是他们的女儿,对于她来是好事。
“既然我不是苏子安的女儿,那么,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你可有查出来?”君杺双手捧脸,疑惑地看着令。希望亲生父母不要是麻烦人物啊。
令缓缓摇头,有些挫败地叹口气:“很难查,需要时间。”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君杺眸中闪过一丝犀利精光,“当年杨氏的女儿刚断气,我便被放在奶娘家门口,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这一点,不值得怀疑吗?”
“是,当时奶娘确实是被人利用了。”令认真地对君杺道,“如果杨氏婴儿不死,她不可能收留你。”
“你是……”君杺倒抽一口冷气。因为她,那个婴儿才会死?也就是,那个女婴并不是自然死亡的?
虽然事实很残酷,但既然已经开了,令就不预备隐瞒她。
“你猜对了。”令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别乱想。”
君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个女婴本不该死,只因为要给她让路,所以还没睁开眼便魂归国。
“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将我丢到苏府的人又是谁?这里面究竟有怎样的秘辛?”君杺头痛地问。
“这些事急不来,交由本王来查吧。”
其实令没告诉她,其实他早就在暗中调查,但是每当他查到一点线索时候,却迅速被对方掐灭。
就仿佛黑暗中有一双幽深的眼眸,冷森森地关注着这件事。
这也是他一直瞒着君杺,不想让她参与进来的原因。当计划不如变化快,她还是从柳若华口中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