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朝辅瞪了他一眼,沉声问道:“怎么?还觉得自己委屈了?”
冯一山急忙抬起了头,回道:“不,不!是我做错了,国公爷责罚的对。”
沐朝辅沉吟片刻,又道:“唉,其实我也不该如此叱责你,只是雨堂之事令我越想越是窝囊,没想到仅是一个的从四品镇抚使便让我如此受缚!噷!”言毕又重重锤了一下桌面,桌上的纸笔砚台顿时跟着跳了一跳。
冯一山正色道:“国公爷代子狩牧西南,如何会受缚于区区陆琰?只不过当势者强,他身负皇命,背后又有陆炳撑腰,咱们也不必为了些许事去招惹这条恶狗,免得到时触怒了皇上,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沐朝辅忽然又闭目沉思起来,良久后才沉声道:“雨堂之事自此不要再提,至于他的家眷亲属,你也要上心照管。”
冯一山点头道:“这个我自会去料理,国公爷只管放心。”
两饶话音刚歇,便听得楼梯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跟着便是慕北亭的身影从楼口窜了出来。当他见到沐、冯二人后,忙躬身行了一礼,道:“弟来迟了!”
此时沐朝辅怒气已消,心中极想知道昨夜的详细经过,于是招手唤慕北亭上前,问道:“昨夜里陆琰作何表现?”
冯一山昨夜为防被发现,是以做好自缢假象后便即离开,因此对国公爷之问也极是在意,也连忙附和问道:“是啊,老弟快一!”
慕北亭却是一愣,心想自己不是该先挨上一顿臭骂吗?怎么就跳过了这个环节?于是转眼看了看冯一山,但见他神色如常后,心中稍安,暗道:“看来老公爷的怒火多半是被冯大哥给熄灭了。”想通此节,便道:“那陆琰昨夜里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言语间却一直在试探夏庭玉是否与老公爷有干系。”
冯一山冷哼道:“人死无凭,谅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慕北亭道:“不过末了他要我给老公爷带句话,是老公爷欠他一份人情。”
沐朝辅冷笑道:“嘿嘿,我欠他人情?一个狗腿子能有这么大面子?”面色渐渐转寒,狠声又道:“该是他欠我一条人命才对吧!”
慕北亭蹙眉道:“那饶行事作风处处透着邪气,心思鬼魅,手腕毒辣,咱们还是少沾惹为妙。”
冯一山深以为意,颔首赞同道:“人作孽自有收,咱们也犯不上和这种人较劲。”
慕北亭看了看沐朝辅,心中仍有不安,轻声询问道:“大哥…可有什么话要对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