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子歌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
被人这么果断拒绝，尊贵的皇帝陛下是第一次遭遇，他有些愤怒，还有些委屈，而且还是委屈居多。
“什么问题，你问。”
“这么多年来，你可有找过我？”
“找过，朕一直都有派影卫找，直到……”
找到那个假央央。
来惭愧，他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认错。
“好，我知道了。”
子歌心里的不畅快舒服了很多，虽然还想问句。
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认错，你真的爱我吗？
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人家是君，要是惹恼了，可没他俩夫妻好果子吃。
“四公主已经殡了，对于我再次出现，你有何打算？”
“这件事，朕会从长计议，绝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
“嗯，我知道了。”
子歌点点头。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已病入膏肓，你还会认我吗？”
到这儿，她的眼睛酸酸地，子昱的眉角一跳，而皇上的脸，则黑了。
“你这孩子，胡什么，有这么咒自己的吗？”
他有些不悦地看了子歌一眼，但更多的，是疼惜，“你是我的女儿，就算你真的病入膏肓，你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认你，我只会举全国之力为你治病……”
子歌心里的那点芥蒂，放下了。
“孩子，叫朕一声父皇朕听听。”
他一脸期待地看向子歌，然后子歌却低下了头，“陛下，子歌告辞。”
着，她拉着子昱的手，疾步从养心殿走了出去，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这么突然喊他“父皇”，她有些喊不出来，而且自己的病……想到自己身体里那些缠饶虫子，她的心里又难过起来。
“为何要问陛下最后一个问题？”
子昱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不出喜怒。
“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儿，有跟没有没有太大的区别吧。”
其实，她就是想知道，她在他的心里有多重要而已。
“你的病，我没有告诉陛下。”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知道。”
不告诉他是对的，告诉了，没准会把人给吓着。
两人手牵着手，往宫门外走，然而还没走一半的路程，她就觉得有些困了。
大概是今情绪太过大起大落，浪费了精力。
“子昱，我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靠在他的身上。
子昱扶她站稳，然后在她的身前蹲下来，“上来。”
她的唇角勾了勾，乖巧地趴在他的背上。
“子昱，剩下的日子里，我想一直陪着你。”
“歌儿，别胡，你会没事的。”他的脚步顿住，身子变得僵硬，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反观子歌，倒是挺平静。
“子昱，我们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她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不一会儿，子昱就觉得背上湿漉漉的。
“明日，陪我去香积山好不好？”
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现在她改主意了，想和他一起到处走走，四处看看。
“好。”
有些艰难地开口，将背上的人往上掂拎，脚下的步子变大。
到马车的时候，子歌已经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心翼翼地将人放到马车上，抱在怀中，让她睡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