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忧心冲冲,直觉情况不妙。她声问道:“按吉兰泰是四王爷的心腹,四王爷亲自来见吉兰泰,必然是想采纳你的计策了。那为什么他来了有两了,却不见你呢?吉兰泰又派人把咱们看得严严的,这明显就是软禁了咱们。你,会不会事情有变啊?如果吉兰泰临阵倒戈,我们三个是不是就得死在这儿啦?还是会被他们押到乌苏里大汗面前,然后被车裂?点灯?五马分尸?”
雅颂在一旁听着吓得花容失色,道:“你什么呢?吓死人了!我们俩个还不如在秃答等着王爷,不要跟来了!”
格博克勒甄比斜了雅颂一眼,冷冷地道:“当初不让你跟来,是谁死活非要跟来的?”
葛覃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后悔道:“还不如当初同意你的办法了,本来我是带了花病毒样本的,真要是逼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自己活命要紧!可是,来的路上我却摔下山崖把包裹都弄丢了,这下完了,连最后保命的绝招都没有了。”
格博克勒甄比揶揄道:“你前几日才认的干哥哥,义兄义妹的对盟誓不离不弃才几哪?这兄妹之情没便没啦?我还以为你有多信任吉兰泰呢!”
葛覃横了他一眼,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那凡事不得做最坏的打算哪?免得到时给我个措手不及!我哭都找不着调!”
他嘴角弯弯,笑得帅气,道:“嗯,还有那么一点危机意识,没算糊涂到家!”
雅颂急得团团转,只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现如今帐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有那么多士兵把守,我们无论如何逃不出去呀!难道就坐在这里等死么?”
葛覃能理解雅颂的焦虑。她自己心里也是没底得很,一颗心悬在那里落不下来。
饶心里是脆弱的,任谁被这么重兵把守的困上三都会疯掉的。更何况雅颂的性格本就极容易受环境影响。
葛覃害怕雅颂失控闹出什么事情来不好收拾。至少现在还没到跟吉兰泰和四王爷扯破脸皮的时候。己方势单力孤,还是尽量保持和平为妙。
于是,葛覃拉着雅颂坐下来,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开始为她做心理辅导,让她先安静下来。
格博克勒甄比不得不对葛覃又一次刮目相看了,怎么瞧着她也不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的心智。他知道她心里一定也是害怕的,但她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去安抚身边的人。他想着自己当年刚上战场时,遇到危险,好像都没有她这般好的定力。
他是经历了多少次凶险才打造了这副铁血刚硬的心肠,只有他自己知道过程是有多艰难,多痛苦。
他不得怔怔的望着那张美得令他心悸的脸儿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