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下过暴雨,原本平坦的官道也不太好走。再加上官道周围流民颇多,马车走得很慢。
沈娇依旧和夏侯桀同乘,其中缘由,是她太心软。看到路上饿得奄奄一息的行人,就总忍不住要把车上干粮送出去。
箬姑拦不住她,恰好被阿桀哥哥碰见,就把干粮缴收,把人也带到马车上。
“沈哭包,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干粮送出去,不但不能救人,反而会把你的命搭上去!
你看看这官道的马车有多少,可有一人把干粮给了出去?”夏侯桀十分的恨铁不成钢,他还是不放心将她留在柳国公府,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啊!流民那么多,你是没看见”
“孤看见了!垂死的老人,把水囊割破的一对新婚夫妇,还有刚刚你要给干粮的妇孺孤的眼睛还没瞎。”
夏侯桀悻然把人放开,手上捏着一块肉脯,“可,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才能到扬州!疫病,你还记得吧。”
话语一针见血,沈娇整个人都蔫巴下来,她还是成不了大器!拘于小节,救一人和救一朝人的区别,她还是拎不清。
“阿桀哥哥,我记得的!还有几日就要出荆州,瘟疫应是不日便会爆发。暗中那群人”
汴京来人还真是沉得住气啊,一个多月时日,一直跟着。
“他们都不急,我们还急什么。之前在回春堂买的药材应是还有一包,你和箬姑可以时不时煎煮来喝。”
“那你们”
“我们三人都是练武的,身子骨肯定比你们要好上许多。别忘记,你之前还染上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