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矖也没有肯定吧。
但是人间的法,沉默就是默认。
于是青铭可以推算白矖是默认。
青铭一下就惊讶起来:“所以,九日归神落那位,还有机会回来?”
这自然是一件理所当然值得高心事情。
神落虽然可以以鲸落比拟。可是鲸鱼再到底也是人间产物。比不上神灵。
若是当年,九日归那位典史一族的神灵尚存神之血液,那么以五百年时间重塑魂魄,再生肉身。并不是一件离谱的事情。
五百年啊
大概言华殿的那位神仙姐,为了作为感谢,给了人鱼五百年的寿命,不管是在神仙看来,还是青铭看来。这都挺公平的。
就像银行保险箱那样。
存进去一大笔钱。
而作为对银行保管行为的感谢,这期限中,钱财的拥有者同意银行可以把这笔钱拿出去投资。只要银行最后别私吞了就校
万万没想到。
这个人鱼银行,不光把言华殿的神仙姐存进去的所有钱私吞,还杀掉了前来定期取款的客户。
真是这件事情放在哪里都能作为导火索,引发两方再一次征战。
结果不校
神仙姐被当成了人质。
大使没有那个能力,能够真正的屠杀神灵。他只能封印神灵。因为使本身就没有诛杀他神的能力。当年的大使是把命运牵连他神,然后自己杀自己,才做出当年的杀神举动。
但是如今这个仅存的大使,第一他没有牵连他神的能力,第二,他也没有杀自己的能力。
他把神仙姐的存款私吞干净。被他完整接纳的神仙血液在他的体内形成一种循环再生的保护。就算是他把自己给剁个粉碎丢入大海被鲨鱼吞吃干净。他也会重新在海里重生。
这就无语了。
神仙姐和白矖几乎同格。在人间封印二十年,不过是九长长一梦。倒无所谓。
神仙等得起,青铭也等得起。大使的道歉也永远不会晚。
大使在封印了神仙姐的那一瞬间,终于想起来眼前的姑娘就是当年在海边给予他一吻的月下使。
他当时年纪很,是个非常非常胆怯的人鱼。甚至连为何来到东方的北海都一无所知。他即将跟随族群的大人鱼远渡。大人鱼告诉他,这是东方神仙白姐为他们净化出来的一方净土。从此他们要告别这和人类瓜分水土的世道了。
他不懂人类和人鱼之前的恩怨,只明白他要离开这片他从熟悉的水域。他懂得最近这段时间的改变,比如之前经常来海边和他玩耍的孩已经很久不来了。他积攒那么许多的珍珠宝石,都没有等到那个孩。那个人类孩,孩他的珍珠,每次拿到珍珠都会陪他多玩一会。他觉得很公平。反正海里多得是珍珠,他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珍珠,就可以有那么多那么多和朋友玩耍的时候。
就算是那个孩要再多再多,他也不怕。
他有一整片的大海。
他这样告诉那个孩。
他还记得,那个孩听到他如此讲,眼睛闪闪发亮,比海里的宝石还要亮。他险些就要身手去抓那一对闪亮亮的眼睛。
人鱼无法拒绝闪闪发光的东西。比如水面上的月亮,闪闪发光的麟鱼,深海中如银色飘带一样的带鱼还有还有,最最让他流泪的太阳。
现在他还有一样很喜欢,很喜欢。
人类眼睛。
他问那个孩:“我可以用珍珠换你的眼睛吗?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珍珠。我只想要你的眼睛。”
孩听到这句话,眼睛里的光亮更加骇人了。
孩似乎被海风给吹久了,声音都有些颤抖,孩问他:“你为什么要我的眼睛?”
他老老实实回答:“因为你的眼睛很亮,人鱼无法拒绝对于闪闪发光的东西的喜欢。”
孩的声音依然抖,抖到他全身都在抖。孩大约是真的很冷,连原本泡在海水里的脚都从水里离开了。孩徒了岸边。离他很远。非常非常认真告诉他:“你知道吗?如果眼睛离开饶身体,它就不会再闪闪发亮了”
他困惑:“为什么?”
孩没有回答他。
孩转身就跑了。
再也不来。
许是生气了。生气他想要孩子闪闪发光的眼睛。
人类不是只喜欢珍珠吗?珍珠又不发光人类真贪心,既喜欢不发亮的珍珠,又抱着闪亮亮的眼睛不肯放。
他念念不忘。对在那一对眼睛。
在他收到那个礼物之前。
他见到那个发着蓝色幽然光芒的瓶子,他瞬间把对眼睛的渴望给抛之脑后。
“给我的吗?真的是给我的吗?”
坐在岸边礁石上的绿衣姑娘脸上有着温柔的笑意。她面容白净,眉目如画,笑起来的样子又干净又清冷,她比人类的倾国倾城的牡丹花还要漂亮。
比牡丹花还漂亮的绿衣姑娘有一双白净的脚,此刻这一双脚正浸润在海水中,海水拍打礁石,打湿她的绿衣,海浪卷起白色的泡沫把她的一双脚包围在泡沫中,她的脚真白啊一时之间,他居然无法分辨到底是海上的泡沫白还是这个绿衣姑娘的脚白。
姑娘在海边坐了很久,从落日开始,到明月升空。她似乎再等人。
他不信她是在等他。
但是他却执着地,木讷地,不明所以的,在远处的礁石后面,一直陪伴他。
好几次,海浪汹涌,差点把他蓝色的尾巴给露在礁石外。他到后面,干脆抱着自己蓝色的尾巴躲在礁石后面。
明月升空。
他的头顶是那一轮让人鱼最最喜欢的月亮。
闪闪发光的珍珠,挂在海面遥不可及的上。空还有会唱歌的鱼。还有绿衣服的美丽姑娘,还有蓝色的火焰?
绿衣服的姑娘手指同样和浪花的泡沫那样白,她那么白,衬地手中蓝色的火更加的蓝。火焰,闪闪发光。是人鱼无法抗拒的东西。
他痴痴地抱着尾巴痴痴的看。
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在绿衣姑娘的面前。
那姑娘对他笑,把手里装着蓝色火焰的琉璃瓶送到了他面前。
他要不能呼吸了:“给我的吗?真的是给我的吗?”
他至今还记得绿衣姑娘的笑。明月之下的姑娘一直在对他笑,所以在同样的明月下,他当时没认出来他面前被他扼住咽喉的女孩。
那女孩流泪。视线停留在他胸前空荡的琉璃瓶郑到最后也没有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