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渊眼风里斜斜一瞟,顶着个涨红的脸,只晃了晃眼睛,便歪歪斜斜的醉倒在桌上。
染荒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当真起了身绕道澜渊身后要将他拖到床榻之上。好在,澜渊尚存了一丝理智,顶着红通通的脸一把按住染荒的手:“我自己去。”
染荒歪头瞧着他,又瞧了被握住的手,一副自己才是被恣意轻薄的那位,半挑个眉道:“好。”
澜渊揉了揉额角,眼前所有的物体都是双重的,大概是离上次醉酒的时间隔的太长远了,都有些不记得醉酒是什么感觉了。他撑着木桌,尽力将自己身形摆正向床榻走去。可怜他有些不受控制斜歪着身子,如若瑶思在的话定会科普一句:是酒精麻痹了你的脑和难干,外加冷嘲热讽的损一损染荒。
染荒今日出来了奇的细心,不近不远的跟着澜渊,待他坐到榻上后,才笑眯眯的调侃他:“师兄这酒量,啧啧,我不放心,不如,我今日便于师兄同床共枕一次,免得你醉的不省人事,连明日朝会也不去了。”
澜渊依在榻上,费力的睁开眼,这副半躺着的模样外加红扑颇脸,怎么看怎么禁欲的难耐。旋地转中,他费力推了推坐在榻尾的染荒,颤声道:“莫要胡闹,快些回去。”连个使法术将染荒赶走的机会都没有,身子一软,直直倒在榻上醉了过去。
染荒挑了挑眉,轻推了澜渊两下,见他着实是醉的不轻,便望了望澜渊脖颈之间。他诡异一笑,伸手扯了扯澜渊衣领。厮白花花的皮肤,细皮嫩肉的可人,可惜他染荒不过是随意了几句,实则并非断袖,否则,到手的可人儿,定不能放过。
他稍稍用力将澜渊脖间里三层外三层的衣领扯开,一袭皓衣之间见一条软红绸线十分的刺眼的,他定期瞧了瞧,是那媒神月老特有的红绸线无疑了,看来澜渊的确是有些心思的。他漆黑的眸子将了将昏睡的澜渊,抬手有些颤抖的扯着那红线。
染荒前些日子被瑶思婉拒心意之后,常觉得瑶思是诓他的,便特意让朝佩来了九重打听澜渊与瑶思是否为真。果真,偌大的界要想打听些事,贿赂贿赂还是极其简单的。朝佩这一打听不要紧,也不知兵从哪得来的消息,竟还打听到澜渊与瑶思互赠了信物。瑶思将澜渊龙鳞贴在了胸前,澜渊寻月老要了根红绸线将瑶思最特殊的灵石挂于脖颈郑几位兵如实相告偏还的可歌可泣,意兴阑珊,怕是早认了瑶思这位准后。
自从他晓得那事之后,一股脑进了酒窖闷了三日,饮了不下十坛,砸了不下半窖。又过几日酒醒后,兀自摘了捧鲜花又来九重一次缠着瑶思。
昨日他捏了决,寻得一处安静之地,又独自对月饮酒,本是惆怅瑶思一人回了灵都,亦没接了他的紫晶石。他握着与九重瑶思初见时赠他的灵石发簪,多少有些担忧在心。蓦的似想起澜渊那特殊灵石可寻瑶思踪迹,便生了个将澜渊灌醉偷走那灵石的下三滥法子。
今见澜渊脖颈之间,确有那红绸线挂着的通白灵石,他心头颤颤,神情间颇有些苦恼的狠心要将呢灵石扯下,他抬手指尖捏了缕术法,便察觉澜渊袖袍间有股微弱气息萦萦,亦有些疑窦的探了探那气息所出从何。抬手之间,霎的灵石一阵白光乍起,澜渊真身略有浮动。
染荒蹙了蹙眉,抖擞了精神一挥宽大袖袍,遂化了缕浓烟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