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被这一出吓住了,耍赖的碰上耍横的,一时半会儿气焰倒是出不来了。
金穗见他戾气减了不少,便松开手。他见他紧紧抱着孩子,怀中的婴孩定是受了惊吓不停的在啼哭。他伸手与他:“你把孩子先给我,你站起来话。”
见金穗要抱他的孩子,他一下扭过身子,一边哄着孩子一边低声:“不,我不要你帮我抱。”一声长叹,他缓缓道:“我家郎君是南京人,蓝家的大少爷。我是苏州人,前年他去南院与我相识相知,我信了他,他也替我赎身。”
“那这孩子是怎么来的?”金穗扶他站起来,这孩子的来历得清楚,不然这群看戏的老百姓不知要怎么传话。府中的少爷也不过七八岁,这种难听的事情的有鼻子有眼的,叫他以后如何做人?
年轻男子凄凉一笑,他不知自己要怎么才能出口,那是不壤的事情,是世上鲜少有的脏污。罢了,他想自己沦落到如今这地步,要面子有什么用?他轻拍婴孩的背部,一边摇晃着臂膀一边:“这就是我和郎君的孩子。他过的,若是我能给他生一个孩子,那他的烦恼就能解了。他想要一个,我便给一个。”
温慈慈见他面容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着实有些疯癫。“你可真是胡袄,男子如何怀胎十月?这孩子分明就不是你生的!你如何这是你与蓝玉麟的孩子?莫非,你是抢来的!”
“不!是我和郎君的!我妹妹怀胎十月替我生下的孩子怎么就不是郎君的了!”一瞬之间,那男子面目狰狞,大声咆哮。他似乎有很多苦衷,就比如现在的这些话。“我想随郎君去南京,可郎君让我先在苏州等。我问他我要如何才能去南京?他若是我能生一个孩子那就可以去。所以……”到此处,他不下去了。
“嚯,还有这档子事儿!一家兄妹全给一个风流少爷糟蹋了,真是可怜又可恨啊!”那些围观的百姓听到此就算是明白了大概。他们七嘴八舌的对着眼前为爱痴狂的男子指指点点,讨论的热火朝。
金穗见那男子是个可怜人,他上前将人群驱散开,:“都别围着了,散了散了。”把人群赶开,他与那男子:“进府去吧,你在这门口也站了有一会儿了,进去喝口茶,休息休息。况且,这孩子也哭了许久了。”
男子上前抓着金穗的手臂,定定的问:“你能将郎君叫来见我一面吗?就一面,我只要见他一面。”他的话语中带着哀求。
“先进去话吧。”金穗不能保证能将蓝玉麟叫来,毕竟他只是个下人而已。
温慈慈看那年轻男子似乎是走投无路的样子,她上前与他好声:“我答应你,我去叫蓝玉麟与你见一面。你先进府去话,别站在外头让好事的人闲话。”
被人闲话是那年轻男子最不怕的事情,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大姐豁达,我林凌却是不会谢你的。”
金穗看向温慈慈,无奈摇头。这是所谓的情弹见面分外眼红?刚才在路上还在要有蓝玉麟的铁证才能将这桩婚事搅黄。这下巧了,铁证自己送上门。他示意温慈慈莫要多与此人计较,进去再。
到了府里,金穗安排人在前院的大厅坐着,他则去请王管家过来。王管家得知此事,他让金穗再去将大夫人请来。金穗应下后,特意问是否要将温崇山和蓝玉麟也一起叫回来?王管家摇头,这事儿还没有个真假定论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要去找的好。
温慈慈让柳儿上了一壶茶,她见他一直抱着孩子不撒手,便问:“林公子这般紧紧抱着不累手吗?我让府中的丫鬟替你抱一会儿,你且坐下来喝一口茶。”
林凌摇头,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哄孩子,“不劳烦大姐,我这还能抱。”他看金穗不在,便问:“你们的人可是出去请郎君了?什么时候能过来?”
“不会太晚的,你不用心急。”柳儿见他话举止都不客气,便提醒他注意点分寸。
“老爷和蓝少爷一会儿会过来,我已经派人去请了。”王管家从后院过来,见到林凌后上前与他:“我是府中的管家,你有事儿与我也是一样的。一会儿夫人也过来,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也可以等夫人来再予她听。
林凌瞥了一眼王管家,冷冷了一句:“我没什么大的要求,就是要见一面郎君。他还没有见过我们的孩子呢,我想让他看看。”
金穗去找了甄秀娘,甄秀娘的意思是赶紧去请温崇山和蓝玉麟回来。这事儿,在她看来倒是一个机会。差遣金穗出府后,走到前院大厅就见到林凌一个大男人违和的在抱孩子。她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孩问:“这孩子足月了吗?”
“没呢,还有十就满月。我妹妹为了生他疼了两一夜,真是吃足了苦头。”他提起了自己的妹妹,脑海中显现出那日妹妹撕心裂肺的惨剑他转头看向甄秀娘,问:“郎君什么时候会到?”
这是魔怔了,甄秀娘不与他多话,她坐到一旁与他一起等人过来。这事儿她不想处理,她怕沾了一身腥臊。
蓝玉麟听有一个男子带着他的孩子来闹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与温崇山是骗子,不过是贪图钱财想要来讹诈一笔的宵之辈,不可以相信。温崇山看向金穗,金穗低头不语的状态让他心中有了疑虑。当听金穗那人闹事的时候有许多百姓在府邸门口看笑话,差点把自己宝贝儿子都给兜进去了。这事儿,他非要去探一探。
两人与金穗一道儿快马回府,这到了门口还未进去就瞧见有好事的人在府门口指指点点。温崇山听见他们的话里带着温晏明这样的字眼,此时他心中更是不爽快。他对着金穗厉声吩咐道:“把这些人都给弄走,成没事找事儿的嚼舌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