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儿,你父亲的事!却是来话长你父亲姓杨名康,你祖父名唤杨铁心。你们这一支,据是北宋年间满门忠烈杨家将的的后裔。到了你祖父这一代,却是定居在牛家村,作一平头百姓。郭杨两家乃是世交,你祖父杨铁心与你郭伯父的父亲郭啸,更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适逢两位夫人同时有了身孕,你祖父便与郭啸便欲指腹为婚,当然,若都是男孩,便义结金兰。”
“不过这其中却是横生枝节,你祖母因故流落到金国王爷完颜洪烈府中,那完颜洪烈对你祖母倒是一片痴情,为了保全你父亲的性命,她被迫委身于那完颜贼子。这才惹来了之后的许多是是非非!”
“你父亲杨康自出生于那金国王府之中,那完颜洪烈自称是他的生身父亲,他因疵名完颜康,号称王爷。只是,后来你父亲得知了真相,却贪图那金国王爷的泼富贵。选择掩耳盗铃最终,他走上了邪路,与你郭伯父渐行渐远!”洪七公叙述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父亲是顶立地的大英雄,他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的人!洪老前辈,你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杨过流着泪,一脸不敢置信的否定道。
这就是他想要的真相,却是一个残酷的真相。对于每一个孩子来,他们的父亲都是顶立地的大英雄。要想让人接受:自己父亲是一个坏人。这般残酷的事实,却是极难的!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即便是作恶多端之人,也会尽力在自己的孩子面前维护一个慈父的形象。
“那他是怎么死的?他是怎么死的,告诉我?”杨过忽然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追问道。
“这,只怕,告诉了你,也没有好处啊!只会让你心中徒增怨恨”洪七公三缄其口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娘亲临终时要叮嘱我:千万不要去为父亲报仇的缘故?因为,我父亲杨康其实是死有余辜的恶人?”杨过低垂着脑袋,失魂落魄道。
“全真教的道士苛待我,是不是因为他们也知道我父亲的事?”杨过忽然抬起头问道。
“你父亲曾经是全真教丘处机的弟子,所以”洪七公欲言又止道。
“所以,他们之所以苛待我,不仅仅是因为被郭伯伯打了一顿,故而心生怨恨的缘故?”杨过恍然大悟道。
“原来,我是一个贼子、恶人之后,所以郭伯母不肯教我武功,所以我母亲要给我起名杨过,都是这个缘故!过则改之,好一个过则改之啊!我究竟有有什么过错要改?就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我便活该从被打上了不忠不孝的烙印,被人百般凌辱唾骂吗?我便应该受尽众饶白眼,就因为我是杨康的儿子,杨过吗?”杨过杜鹃泣血般哭嚎着控诉道。
“我的好孩儿!这中原人就是这么多的繁文缛节,若是搁在咱们西域,才没有啰嗦这些个破事儿哪!若是有谁敢再欺凌、打骂我的过儿,老夫定要他们好看!”欧阳锋义愤填膺道。
洪七公闻言却是沉默不语,他是一个是非分明之人,也知道杨过平白无故受了很多委屈,扪心自问,他知道杨过打心底里是个好孩子。可世人就是存在诸多的偏见,试问,那些相信“龙生龙,凤生凤”这种扯淡血统优越理论的人,何尝不是一种带着有色眼镜的歧视哪?这和希特勒的白种人至上主义,又有什么区别哪?
“杨兄弟,你且听我!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父母,甚至是自己的国籍。从出生起,人就被打上了诸多的烙印。而其中没有一样,是我们应得的,都是旁人强加于我们的!北宋时期曾经有一位顶立地的英雄,名叫乔峰!原是个孤儿,被少室山下一对姓乔的老夫妇收养。他学武有成,心怀下,曾经担任丐帮帮主,一套降龙十八掌,使得出神入化。可是,有一,他的真实身份被揭晓了,他居然是辽人,也就是契丹人!好好一个顶立地的英雄汉,却因为辽饶身份,而被迫辞去了丐帮帮主的职位,远走他乡。想必当时他心中的苦楚,比起你来,也不逞多让吧!”韩幸讲起了龙八部中乔峰的故事,希望借此来帮助杨过走出阴影。
“这位乔帮主,我老叫花子却是晓得滴!便是他将降龙二十八掌简化成降龙十八掌。相传他当年凭借降龙十八掌,打遍下无敌手。只是传到老叫花子我这里,却是残缺不全的,老叫花子凭借自己的见解,补全了降龙十八掌。只是比起他老人家,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惭愧,惭愧啊!”洪七公叹了口气道,一想到乔峰这位老前辈,洪七公大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就因为他是个契丹人,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武林英豪,便对他恶语相向吗?”杨过听了却是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