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这一次郭怀一和何斌进攻厦门来,熊文灿来书,虽然是给高函的,郑芝龙直接觉得这就应该是他的事情,甚至没有调动镇抚司的一兵一卒,所用的兵船和人马,都是他郑家的原班人马,当然,平定了郭怀一和何斌,这功劳还是得记在镇抚司的头上的,这一点,高函也清楚的很。
但是,两大派系总要有个协调的衙门,总不能关于军政方面的屁大一点事情,也要送到高函和郑芝龙的案头,等待他们两人决断,且不这两人累不累,这也太不成体统了,两大派系的人马,调动,协调,之类的事情,就算是互为友军,也得有个联络沟通的地方和官员吧,更别现在两大派系,名义上还是一家。
高函现在就在琢磨着只要一个人选,有意思的是,这个人选,既不能是他高函的人,也不能是郑芝龙的人,但是偏生,这个人必须高函和郑芝龙都得信任,这可就有些难了。
高函几乎将自己的夹袋翻了一个遍,又将郑芝龙的手下,一个个的掰了一翻,他很是痛苦的发现,这样的人,他还真找不到。
其实,如果孙元化不是民政那么出色的话,他做这个位置,也是可以的,以他在登州的经营和现在身份,郑芝龙想来也会买账,可惜的人,哪怕高函现在是孙元化的老板,也不能这么不壤,将一个缺作两个人用。
津,漕运码头。
一艘巨大的海船,晃晃悠悠的从入海口开了进来,一个巡检司的新丁,见到有船进入码头,推推身边打着瞌睡的同伴,示意要去收钱了。
那打着瞌睡的巡检司官兵,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正在码头上缓缓停泊的海船,摇了摇头:“四海的船啊,别去了,没什么油水的!”
“是四海商行吗?”新丁对码头上的一些商号最近还算是熟悉的,听到这话,有些不解的问道。
“就是那一家!”他的同伴摇摇头:“眼睛放亮点,咱们这一行,油水有时候是有的,但是,最重要的,是分清楚那些有油水哪些没油水!四海别看他生意做的大,他家的船,就是个没油水的!”
“他家生意不大啊!”新丁奇怪的问道:“就巴掌大一个商铺,伙计都没几个,库房倒是不少,这是专做海贸的吧,怎么会没油水?”
“生意不大?”他的同伴嗤之以鼻:“人家有宫内做后台,还叫生意不大?咱们津的四海商行,只是分号,人家总号在京城,听他们分号数十家,这还叫生意不大?”
“宫内的后台啊!”巡检司的新丁,顿时熄了心思,那就没指望了,别去弄点油水,只怕该收的钱,也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