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儒孟满脸“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是觉得你碰我耳朵但是我不说出去比较尴尬,还是我现在左右耳朵不同颜色走出去等别人问我的时候我就说是被你捏了耳朵比较尴尬?”
“都比较尴尬。”宋泽一瘪嘴。“还有,我没捏你的耳朵,就是碰了一下。”
“但是前面那个是不说出去,就我自己知道,后面那个我就直接把你卖了,谁问起来我都说是你。”
宋泽一简直被这人不要脸的功力深深折服。
什么逻辑?!他想干嘛呢?!
“快点。”
“我不要。”
“快点。”
“不行。”
“你再不快点的话,我下星期晨会的时候去学校广播站用高音喇叭喊。”
宋泽一立刻揪住他的耳朵,愤愤地捏了两下:“你怎么总威胁人?”
卫儒孟故作吃痛地盖着自己的耳朵,重新坐直,一副控诉的语气:“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而且那哪叫威胁?”
女生简直懒得跟他耍嘴皮子功夫,重新低下头去看笔记,不时在草稿纸上写点什么。
如愿以偿的卫儒孟乖乖安静下来,盯着她看了老半天,还是有些急躁地起身准备出去。
热死了,空调到底有用没用的?直升班这么多被二中捧在手心的宝贝,结果空调还给配个不制冷的?领导都是废物吗?
刚迈出去两步,又立刻折回来,双手撑在桌上,盯着她的头顶,认真却也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原谅什么?”
“之前那些……烂事。”
宋泽一明显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上次于琼安在班门口堵着我的时候我就说了,那件事情我可以放下,并且其他人也可以继续用那件事刺激我,我无所谓。你当时不是在场吗,应该都听见了。至于其他的,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已经没关系了。”
“可是那个时候你在生气。”卫儒孟还是有些纠结。“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女生放下手里的水笔,抬头看着他,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之前生气是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不信任,那种因为莫名其妙的人和事而产生的隔阂,但是这些事情里面我肯定也有责任,不能全部推到别人身上。上次被于琼安拦下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因为你而生气,只是在因为她那个态度而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也没撒谎,确实大家都可以继续用曾经校运会那件事来刺激我,但是我已经免疫了。”
卫儒孟垂眸,看她眼里闪过的星辰,突然有些口渴。
“但是既然你现在问到了,我也很好奇于琼安那次跟我说的事。如果那天你不在二中而是在体育场参加校运会,于琼安也正好穿着跟我差不多的衣服在那里,如果她真的像当初那张照片里那样把你按在塑胶草皮上,最后照片传出去,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会让她死。”
宋泽一突然扬起嘴角,笑着摇摇头,目光回到笔记本上。
还真是没有变过的祖宗脾气。
“我说的是实话,所有欺负你针对你的,我都不会放过。可能现在你妈妈那边我没法帮到你什么,但是如果有任何人借以曾经那些烂事的名义伤害你,或者随便找个理由就针对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卫儒孟在她头顶上轻轻拍了下,转身大步离开。
宋泽一有些好奇地目送他走出去,下意识咬住笔盖,茫然地坐在椅子上。
这人……总是这么奇奇怪怪。
黑暗中属于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