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四王寺,也有人在焦虑不安。
“幕府绝不会答应你们的议和条件,我要是你,就立即起兵,突袭枚方城,先打掉他一支兵马就有胜算了。”大内义弘中气十足的道。
崇文、浓姬在和大内义弘对坐谈话,灯火通明,左右都赶的远远的,不可能听见他们的对话。老混蛋伤势不轻,不过都是皮肉筋骨之伤,没有山脏器,又有龙王岛良药海螵蛸,虽不能很快恢复如常,但是精神好了很多,坐起话已无大碍。
大内义弘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但是老混蛋纵横仴国数十年,经验之丰富只有佐佐木道誉可以媲美,他的意见对大出海自然十分要紧,这样的谈话也经常进校
崇文不动声色的问道:“何以见得议和注定不成呐?”
大内义弘道:“仴人与康人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康人只为利益战斗,而仴人则未必。我们有时候会为道义而战,为愤怒而战,为尊严而战,甚至不考虑成败,在我们仴人看来,世上有些事情比死更可怕。”
崇文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我触到了他们的逆鳞,他们宁可败死也要跟我拼命?”
大内义弘道:“如果你只向他们索要关东二口,也许细川家和其他幕府重臣可能会联合起来,逼迫斯波义将屈服。可是你要滨城,幕府武士都会认为这是对他们的羞辱,他们跟你拼命不是因为这一座城,而是因为面子。”
崇文笑道:“义弘大人,你要明白,我仴局有28契东。并非我有意刁难,没有足够的利益,是喂不饱他们的。我提出的那些条件,已经是他们能够接受的最低限度了。”
大内义弘冷冷道:“所以这次和谈从一开始就是场闹剧。即使你和细川赖之真的不想再打了,也由不得你们,内部都是一片喊打之声,你们谁也不可能违背众意。何况。。。你从来就没有真心议和,只有细川赖之那个傻瓜相信你的缓兵之计。”
崇文点点头,忽然问道:“细川赖元为何不当场拒绝我们呐?他拖延两又有何意义?”
大内义弘道:“任何一支军队,总会有各种声音,各种念头,你们如此,幕府军也是如此。幕府军本来就有很多人并不想打,可是形势逼迫他们不得不战,难免三心二意。所以,他们需要两时间,把今后的权益划分清楚”
浓姬道:“即使他们把利益划分清楚,也不可能互相信任,我看他们依然还是和战不定。”
大内义弘摇头道:“不,你忘了,把他们联系起来的有一个绳结。这个绳结虽然很脆弱,但毕竟是绳结,有了这个东西,他们就可能团结起来。”
浓姬不解的问道:“这个绳结是什么呐?”
崇文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是入娘的幕府将军!”
浓姬依然不解,她困惑的看着两个男人问道:“你们是义满殿下么?可是义满殿下还没有正式继位。”忽然她反应过来,捂住口失声惊呼道:“你们是,这两,角根义满殿下有可能在京都室町继将军位。”
崇文凝视着浓姬笑道:“为什么不可能?如今镰仓公方父子已经不在,义满儿是唯一的选择。如果他现在继位,以幕府将军名义发布御内令,那些战意不坚定的人,也只好被绑到幕府这辆战车上,而时间,只需要一就够了。”
大内义弘道:“正是如此,幕府一旦团结起来,也不可视。所以我认为,今晚就起兵,向枚方城进军,明晨进攻,这对你们最有利。
因为义满殿下即便要继位,也是明的事情,在此之前,幕府依然是一盘散沙。现在,就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完全可能一战而胜。”
崇文坚定的道:“不!我要堂堂正正击败幕府,最好由他们主动开战,否则,仴国士庶不会认为正义在我一方。”
大内义弘皱着眉头,怀疑的看着崇文道:“这是生死之战,不是儿戏,我怎么觉得我面前不是龙王岛大出海,而是细川赖之。。。”
崇文笑道:“好吧,我实话,我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准备好,最少需要一时间。”
大内义弘点点头,道:“明白了,你还是不信任我们仴人,重要的武备还在岸和田,越淀川新港需要一时间。”
崇文看着大内义弘,郑重的道:“义弘大人不必试探我,秘密就是秘密,无关信任,有时候不向你们吐露,那是保护你们。我想你也一定深有体会,过多的秘密使人痛苦,并不好受。”
大内义弘赞道:“知人者智,自胜者强,能战胜自己欲望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
崇文淡淡道:“大人也不必赞我,这不是一个精通佛法的人应该的话。如果不嫌冒昧的话,今后闲暇多了,读读金刚般若菠萝蜜经,相信会悟到更多。”
大内义弘躬身施礼,道:“谨遵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