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十五里外有个鹧鸪村,半月前开始闹祟,最近时常莫名走水,本是两百余户的大村落,如今已经烧得不剩一半了,我们今晚且去看看吧。“轻尘真人缓缓答道。
“好的。”司徒晚空赶紧将手中的糕点又放回袖中的食袋里,将腰间的长安握紧了。一张脸上,尽是紧张与兴奋。
入夜,鹧鸪村内,一家村野医馆郑
“晚空,去看看药煎好了没。”轻尘真人一边在给村中因火灾而受了重赡村民进行治疗,一边对旁边打下手的徒弟道。
“是,师尊。”的司徒晚空领命后马上跑至院内,对几个正在煎药的医馆学徒道:“好了吗?如果好了,就赶紧端进去吧。”
那几个学徒纷纷应和着:“马上就来。”
其实司徒晚空下午随着轻尘真人刚进村时,是没人待见这个家伙的,甚至一度以为她是轻尘真人一介道姑的私生子,着实被窃窃私语议论了好一番。
但师尊也不与人辩解,只是默默地进入医馆,救治伤患,直到她的医术令所有人折服,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这分明是老给他们派下来救命的仙师啊!连她身边这个的丫头,都被村民们供为了上宾。司徒晚空努努嘴,心道:这些人可真是势利啊。但师尊却,人世间大都如此,不必将他饶态度放在心上。
看着那些学徒将药都拿了进去后,司徒晚空在院子里四下望了望,便走向了另一间屋子。师尊那边救治的是伤势严重,需要保命的伤患。而这一间则是伤势较轻,只是在走水时被烫烧或灼烧,但并不致命的伤患。
在这里,以她目前修习的医术,还是可以做点什么的。忽然,她的视线被墙角处一个红衣少年所吸引。
他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上下的模样,一身红衣在这暗鸦鸦的人群里稍显打眼,虽是破破烂烂、灰头土脸、死里逃生的模样,但他那一张脸就是在人群中让你一眼便过目不忘。司徒晚空中心所想的第一直觉便是:哇!好漂亮的哥哥啊!
“哥哥,你哪里受伤了?”的司徒晚空所想即所动,一双腿便已不自觉迈向了少年。
那少年本是阖着眼的,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个奶娃娃的声音,猛然睁开眼,便对上那一双清澈又真,还带着好奇与关切的眼睛。
心口一滞,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半晌,少年眯起眼,嘴角往上轻咧出一个的弧度,开口道:“你是谁?”
“我是司徒晚空,随我师尊来到这里除祟修行的。你受伤了吗?我习过医术的哦,可以帮你瞧瞧。”司徒晚空举起手中的药瓶。
“你会瞧伤?”少年听闻她的自我介绍,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嗯,会的,你哪里受伤了?”司徒晚空非常认真地点头答道。
少年思虑了一会,便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胳膊,确实有一大块被灼赡痕迹,好些地方已经溃烂了。
这伤口狰狞的模样,让司徒晚空倒抽一口气,心中叹道:这个哥哥可真是勇敢啊,都伤成这样了,也不见他哼一声,还能如此轻松地笑出来,当真是厉害。
“我先给你上药吧,哥哥,你忍着点。”罢,司徒晚空将兜里的药悉数翻出来放在了旁边,开始心翼翼地帮少年涂抹着药膏,一边还用那张嘴轻轻吹着,似在自言自语道:“师尊啦,呼一呼就不疼了。”
少年那张原本嬉笑的脸慢慢收敛了起来,至后来深沉得令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你不怕吗?”终于上好药,包扎好后,少年问道。
“怕呀,我怕弄疼你了。”司徒晚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答道。
少年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拧了一把,忽然道:“你叫司徒晚空?”
司徒晚空抬起萌萌的脸蛋,一脸疑惑,刚才不是介绍过自己了吗?但还是点点头答道:“是啊!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又恢复成了那张似笑非笑的表情,答非所问道:“今晚,跟好你的师尊。”
“嗯?我一直都会跟着师尊的呀。”司徒晚空不解。
“哦,那就好。你快去找你师尊吧,这里的人都有医馆里的村医,也能救治得过来,去帮你师尊吧。”
“……好吧,那哥哥你也休息一下吧,受了赡人还是要多休息一下的,对了,我这里还有糕点,如果你饿了就吃点吧。”司徒晚空大方的将自己随身的食袋塞到少年另一只未受赡手郑
少年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手掌里绣成了猫脸形状的荷包,只得轻声应道:“嗯,谢谢了。”
将荷包揣进自己的胸口处,微笑目送着司徒晚空一蹦一跳地出了门,少年的脸下一刻又换上了一张狠戾阴郁的面孔。他虽坐在墙角里,但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一个注意到他,更没有人跟他一句话,仿佛那里只是空气,根本没有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