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睿，更确切说是由张睿代入的李空谷，怒吼声直冲云霄。
作为返虚期修士，自身拥有毁天灭地一般强大真元，加上和天地法则无限契合，每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会引起天地变色。
随着这一声怒吼，无形的能量如同海啸一般，以张睿为中心爆发。
磅礴的能量波动，将所有围困张睿的众人冲击得七零八落，至于相思缠绵阵早就不成形了。
甚至有的人不但脚下的飞剑也被强大的能量波动震得粉碎，连本人也大口吐血，一头栽了下去。
这就是实力碾压，不是任何所谓精妙的阵法能弥补的。
张睿这一吼，将相思缠绵阵震散之后，放开神识的同时，再凭借李空谷的记忆，将双秀峰方圆千里内的范围大致查探了一遍。
足足有数亿阵纹，已经和苍穹之上的三十六星链发生了感应，如同繁星一般闪烁明灭。
而这一切，显然都是出自闵云霞的手笔，这一切又都在天机册下半部中记载着。
闵云霞在炼气修行上的造诣虽然不如李空谷，但是相对来说也不差，居然被她翻译成功，参透天机册下半部的秘密，以超大的手笔布置出通古大阵。
说是千古无人，这是不对的。
在闵云霞之前，万方大陆每万年才能诞生一位合道期大修士，要想实现从返虚期到合道期的飞跃，光凭着汲取灵气辛苦修行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获得圣古界的承认，得到来自圣古界的混沌道元，才能够一举成功。
而想获取来自圣古界的承认，成功冲击合道期，就得拿不少于十万名炼气修行者做祭品。
在张睿原来所在世界，富有野心的人总喜欢说，一将功成万骨枯。
而在万方大陆，要想成功冲击合道期，脚下踩的何止是万骨，而是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甚至过亿！
这还仅仅是在返虚期之下，走到闵云霞这一步，脚下踩的枯骨只怕要累积得比天柱峰、双秀峰还要高了！
闵云霞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至于代入到李空谷这个角色的张睿，则完全是一个异类。
手刃掉的修士，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杀人比处于底层的引气期修士还少。
李空谷如果不是遇人不淑，被闵云霞觊觎天机册，勾结赵化元将他暗算而死，或许，今天的证道大会的主角，就是李空谷了。
会不会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到这一步，张睿没法替李空谷保证。
“空谷，是你吗？”
随着一个空旷的声音传来，一位衣袂如云霞、面如桃花、青丝赛飞瀑的女修士翩跹而来。
“闵云霞！”
张睿当然认识了。
并且受到李空谷的残念影响，险些心神失守。
不过张睿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闵云霞在这种关键时候不可能离开通古大阵主位，张睿见到的，只是闵云霞的一道神念，连身外身都算不上。
“闵云霞，我不是李空谷，但作为他的传人，自然要替他向你讨还一些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