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一手轻抬手背触额,一手半垂兰指翘起,两袖之间连着一层朦胧的红纱,双臂柔若无骨,邀月般合拢,巧的玉足灵动迭起,整个人已不可思议地飘然飞旋了一圈
俄顷,一串清灵如无根之水、婉转似含愁蛾眉的筝曲,激泛着点点水花,竟从水中传出,仿佛来自水底龙宫的乐音这抹红月般的倩影,悠扬展臂、懒淡折腰,映着迷离的波光,仿佛仙子下凡。
辽阔的河水,无声无息,仿佛所有人、所有景,乃至所有熄灭的光、所有遮掩的黑,都成了这抹红影的陪衬
筝曲流淌,舞影不倦,正待酣畅淋漓之时,笛声再一次出鞘,引得那辽阔清扬的筝曲,猛地加急、加高,如雪山流水、夜雨湍急!
那一个朱红的霓影,如归来的的鸿雁,她旋、跃、她转、飞,步子轻而玲珑,倩影美而癫狂,纱裙紧裹着她柔靡身段,矫若惊龙,翩若惊鸿,她边旋边轻歌,同越来越激昂的筝曲一起痴痴地醉了
什么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哪比的了如飘如飞的凌波舞,哪比的了这个仙姿丽影的女人
刹那,河岸的灯火亮得通明,刚才乌沉沉的大游船,此刻朱红泻地,满目流金,光彩照耀在游船的黑绸之上,竟迭开水波一样的幽蓝斑纹,那个红衣窈窕美不胜收的女人,独立船板之上,向叹为观止的众人袅袅一躬身,转身步入船舱去了。
连决惊叹地舒了口气,正惊叹这女子舞姿超绝,赶上了这一回一饱眼福,突然,河岸上一只气宇非凡金碧辉煌的狮头船,放开了缆绳,沉甸甸地下了水,船舱里探出十几个男人,大声叫喊着,向绝心姑娘的大游船追去。
旖旎舫主河的两岸,虽然又恢复疗火通明,但是那条排开水波、逐流而去的金狮船,就像暗室里一颗夺目的金珠,吸引了所有饶目光。
连决就坐在河岸的石头上,见不远处有几个好事的酒客,挤眉弄眼地望着离去的狮子船,奸笑着问同伴道:“光听绝心绝色,绝色绝心,今一见,果然是上少有地地上也无,那么一个美人儿,不会便宜了那伙儿当兵的吧?”
“嘁!”一个喝得双眼迷离的酒客,使劲拍了这个话的男人一巴掌,低声喝道:“点声,咱们是来消遣的,可不是来惹事的!圣河流域十有八九都是当兵的,那伙人又是兵寨里的霸王,你敢背后嚼他们的舌根子,不怕被割舌头?”
“兵寨的霸王?”连决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抻了抻坐皱的衣袍,慢慢走下岸,靠近这几个酒客的船。
连决一脸处世不深的表情,问道:“几位大哥,我是来这里经商的,刚才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话,你们怎么那个狮子船里的人是兵寨霸王?我也怕无意失言,惹祸上身,所以请几位指点指点。”
有一个面善的酒客刚要话,那个先开口嚼舌根的酒客先“噗嗤”一笑,一脸怀疑地打量着连决,取笑道:“你也是经商的?子,别吹牛啊,你是有有钱老子撑腰,来这里消遣败家的吧?实话我们不笑话你,我们几个才是经商的,你是不是生意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