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侯门果然打开了一点,连决解下自己的传音玉帛,递了过去,一只苍老的手出来接,麻子脸想趁机闯入,被连决一眼瞪了回去。
忽然,门里传出轻轻的笑声,“你这个年轻人,做事很实诚,我每次从你们龙口镖局接货,都见他们佩这个东西,和宝贝一样护着,这是头一次有人把它递到我手里看呢!”
话音刚毕,侯门发出沉闷的开启声,一个灰白头发、鼠灰长衫的老头走出门来,老头望着连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刚才确实有失礼数,不过,也是无奈之举,既然这个年轻人信得过老朽,老朽也信得过你们,大家进院子话吧。”
一群镖师随着老头进了院子,果然家大院大,迎门是一座精雕的影壁,四面是古朴的白顶青墙,地上铺着工整的青砖,有淡淡的扫帚印。
连决一看,这院子太干净了,简直是“家徒四壁”,就算一个寻常人家,院子里还放点水缸、用具什么的,但这个院子里,只贴墙放了一柄扫帚。
老头穿得很素净,也只能用素净来形容,他拈拈胡须道:“你们的没错,我们侯家确实经常和镖局有往来,但我们收到的每个镖物,都是事前沟通过的,从没有像今,收这样没有事先准备的镖物,所以这个镖物,绝不是给我们的。至于为何如此,实在是老朽的私事,不便透露。”
连决轻轻“嗯”了一声,正思忖着,忽然,雷舜云的身影闪进门来,跻身到连决身边,声道:“打听了一圈,大家从没见这个地方有第二家收镖。”
尽管舜云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他是个大嗓门儿,麻子脸一听,第一个不答应,叫道:“这位老大哥、老大爷!就当是白给你们东西不好吗,我们大家伙辛辛苦苦这一趟,你要是不收,我们是没有酬劳的!”
连决心里,其实已经起疑了,这件反常的镖物、有备而来的遮面人连决心里有了两个大胆的猜测,一是想刺杀自己的人,利用了侯门当挡箭牌,从而暗下黑手,另一个就是,刺杀自己的人,就是侯门!
连决暗中打量了这个老伯几遍,的确和这个老伯素昧平生,虽然不可以貌取人,但听这个老伯的一言一行,确实不像什么歹毒之人。
连决想了想,道:“老伯,这是我们第一次押镖,镖物要是放不出去,那就只能无功而返了,既然收镖人写得模棱两可,您何不收下?我们两方都各有收获。”
老者重重叹了口气,道:“好吧!可能我过于谨慎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镖物要当面验清,要是不妥当,烦请诸位带回去。”
“好!多谢老伯了!”连决干脆道。
麻子脸倒也麻利,一弯腰三下五除二,就把镖箱打开了,众人往里一瞧,不禁哑然失笑,里面只有一个咸菜缸一样灰不溜秋的罐子。
老伯也颇意外,举起罐子掸璃,罐身发出再普通不过的闷响,老伯摇着头笑道:“如此物,既劳烦你们跋涉而来,也不值老夫再退还回去,老夫就收下了。”
众人舒了一口气,报酬总算是捏在手里了,而且镖师们的报酬,比这老伯所得多多了。
连决站着不动,忽然道:“老伯,我能不能也检查一下这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