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鸟而已。”连决了一嘴,忽然,也意识到有些不对,从血雾般的树影里飞出一大片鸟群,每只鸟的体型只有一个酒盅大,聚在一起却像一片白花花的云团,鸟的数量足有一二百只。
这片“啾啁”乱啼的白鸟,像一片过雨云,围着这一群镖师头顶盘旋,确切的,就围着连决几人盘旋!
连决停下脚步,仰头看着鸟群,这里面有一只头鸟,体型要大一些,胸腹的羽毛雪白得晃眼,背翅上的羽毛是柔亮的鹅黄色,头顶翘起一簇长羽顶冠,是一抹鲜艳的玫红。
最蹊跷的是,头鸟深黄色的短喙,叼着一枚花朵形状的纸片。
这群白鸟围着连决头顶飞腾,立刻引得众人瞩目,云歌瑶惊喜道:“这是什么鸟!真好看!”
“云雀。”连决皱了皱眉,试探性地朝鸟群中的头鸟招了招手,那头鸟竟像认主一样,嗖地落在连决手心。
“哇!我也要玩!”云歌瑶一个箭步跟上,笑道:“云雀?这鸟儿也姓云呢,是我的本家!”
云雀的猩红色的爪子抓着连决的掌心,一松嘴,纸片落在连决手里,云雀啁啾一声,扑腾着翅膀飞起,引着鸟群飞入了槭树丛,鸟啼渐,很快不见踪影了。
连决手里的这枚纸片,被精心地裁剪成了五瓣的花朵,泛着淡淡的粉白,有一瓣上印着三个字:旖旎舫。
花心印有两行短诗:初樱动时艳,擅藻灼辉芳。看来,这枚纸片是仿的白樱。
连决将纸片翻过来,立感惊心,一行娟秀的字迹写道:有诈!南塘旧港路上有险!调头保命!
见连决神色有异,柳善如也凑上来,不管不关先往纸片上瞅,既然同行,连决也不想相瞒,干脆向前头赶路的镖师们喊道:“大家稍等!”
还以为连决这几个伙子走不动了,镖师们懒得理,一两个回过头,极不耐烦地问:“干嘛!”
连决追上去,三言两语一,想让大家调头,麻脸先噗嗤一笑,揶揄道:“这么低级的把戏,你也信?就算你信,老子也不信!”
有一两个谨慎的镖师,搓着鼻子道:“不定有点法,咱们还是不去的好,咱为啥来这圣河流域,不就是为保命的么!”
麻脸一口咬定这是大惊怪,另一派的独眼龙也不甘示弱,两边的人都没理会连决,继续往前走,柳善如一脸镇定,和连决一起停在原地。
“连决,怎么办?”雷舜云知道,连决也不是头一次收到这种恐吓信,当初参加祭祖大典,连决就被扔过飞书,这两也接到一封恐吓书。
连决做事向来心里有谱,不信没有依据之事,但自从到了圣河流域,连决就感觉有不止一双眼在暗中窥视,不止一双手在暗箱操作,不知是敌是友,但都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