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连声风啸,三斩白亮的霹雳,撕扯出一角触目惊心的湛蓝晴空,白崇原心力不继,眼看着疮瘢般的洪决口,正在渐渐地弥合,苍寒宫高地一圈的河槽,水位急剧下跌,给了炎魔狂徒飞渡堑之机!
白崇原的牙根几乎咬出血来,这个平日疯疯魔魔的祀风师,一旦一夫当关,必与公比高。他龇牙咧嘴,充血的眼球几乎崩挣出来,使劲浑身解数,再把玄血沧浪入河槽!
但压的洪海已退去了震怒,仪仗“嘶嘶”地抖动着,雨汽粘堕着仗尖的蟒嘴铜球,“崩”地一声脆响,铜球四分五裂,漫狂潮愈发地退势汹汹!
“我帮你!”
一个敏若骁鹰的少年,大喝一声,腾空破云而来。
少年一把顶住了白崇原瘦骨嶙峋的后背,白崇原惊喜地后望,笑容瞬间冻结、
在白崇原眼中,这少年脸上交映着白言的死相,白崇原一把推开了雷舜云,嘶哑骂道:“滚!”
雷舜云在云海中跌了几个跟斗,旋即驾驭清溪剑,站稳了脚跟,他抹了一把脸上淋漓不尽的大雨,反身跃下云海,欲加入悬川大军拼死一搏。
这时,一个秋叶般的人影打着漩,从云头栽向大地
“白风师!”舜云惊叫一声,冲过去一把接住了白崇原,他手中的仪仗已缩回了烛灯,蟒嘴上悬浮的铜球已不见了,而白崇原空洞洞的眼眶里,也血肉模糊
“白、白言”白崇原的双手推拒着舜云,他最后一丝近乎疯魔的嗅觉中,闻出雷舜云的清溪剑上,有那经久不散的白言之血。
“滚!”白崇原倾尽最后一丝力气,宛如离弦之箭,蹬开了舜云,自己坠下万丈高空!雷舜云独自一人,愣在风雨如晦的穹苍中
霜寒大长老苍灰的鬓发,被狂风挠得犹如鹅毛,他面如死灰,像被人劈脸一个耳光,惨白的嘴下意识地哆嗦。
一如苍寒宫内,原本踌躇满志的严盛,一刹那像霜打的茄子,轰鸣反反复复刮旋他的耳膜,“冰澄之渊失窃了冰澄之渊失窃了!”
“言垣义!林桦!各司其职,勿动军心,绝不能让一个魔徒踏上高地!”严盛的吼声几乎啼血,脑海“懵”的一声,一簇侍女拥上来,稳稳扶住了严盛。
一股不甘、不信的暴怒,顶得严盛烦躁至极,他愠怒地屏退了侍女,几乎嘶哑地吼道:“雷厉钧哪?怎么不见雷厉钧!召四大长老,与我亲守祭坛!”
风驰电掣间,四大长老踉踉跄跄地降在苍寒宫前,严盛一个箭步迎了上去,脑袋沉痛得发昏,他几乎听不清自己的话音,只机械地喝道:“大长老,叶擎虎视圣物已久,一定是他!随我亲守祭坛,绝不能放走叶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