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信不过你们,我用兵在即,你们可得抓紧。”一个尖细的公鸭嗓传来,往下看去,连决只能看到这人花白的发髻和瘦长的躯干,虽颇为眼熟,却也看不出什么。
“哈哈,久闻司空家族富可敌国,没有司空一脉,固国也只是一个空架子,今听到司空兄财大气粗的口气,果然名不虚传啊!”訾骁满脸横肉堆一团,随着猖獗的笑声,肚子的赘肉一颠一颠。
连决微微皱眉,突然,拳头微微握紧,低声道:“是司空长胥!他来做什么?”
沧源的面孔被石缝透出的光亮照得半明半昧,他稍一沉吟,笃定道:“听司空长胥之意,他意图拥兵谋变!”
“谋谁家之变?固国,还是悬川?”疑心一闪,连决道:“冰兰曾过,司空长胥首坐固国玄派的头把交椅,是翼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重权在握,却来收买外兵。”
沧源从石缝盯着屋内的情况,并未接话,整个人陷入思索。只听訾骁与司空长胥又寒暄了一阵,司空长胥话锋一转,言辞尖锐道:“訾老大,你可不能做两面三刀、吃里爬外的勾当啊!”
訾骁虎躯一凛,惊声道:“好端赌,你何处此言?”
“哼,斗药大会上,我侄儿司空铎深入险境,意欲从火棘阿什塔寻找奇阴飞盘,却被臧地那个那家伙抢了先,还打伤我侄儿!訾老大,你这臧地老头还能留得?可依我看啊,你们訾家城却对他处处避让,把我置于何地!”司空长胥瘦骨嶙峋的手背一拍桌子,烛影猛地一颤。
“我当是什么。”訾骁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反问道:“敢问司空阁下是买了訾家城的兵,还是买了訾家城的命?”
一阵短暂的沉默,连决听懂这訾骁的言下之意,是指司空长胥出的钱不够,还轮不着訾家城为他卖命。
訾骁为缓解气氛,干声笑了笑,又道:“并非我不帮忙,只是臧地大师来头不哇,他是黑斧拍卖行请来的鉴定师,黑斧拍卖行是谁的地盘,是龙丘家族的!龙丘家族就是咳嗽一声,谁也得抖上几抖!这不,女訾清寒不是将司空贤侄带回养伤了吗?”
訾骁肥头大脸上又露出谄媚的笑容,好似一坨白花花的肥肉拱成一坨,连决真佩服司空长胥的定力,能与这样一张脸相谈半夜。司空长胥听到龙丘家族的名声之后,果然噤声不语,半晌,司空长胥坚决道:“帮我夺回奇阴飞盘,开个价!”
“这”訾骁一愣,“这可是从狼嘴里抢肉吃啊!万一寻找奇阴飞盘的不是臧地,而是龙丘”
“我不管。”司空长胥猛然截住訾骁话头,一双老奸巨猾的双眼微微眯起,狡狯的目光盯住訾骁,勾起一抹阴笑道:“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放心,只要能达成此事,钱管够!”
訾骁脑门冒出不知是油光还是汗水,他举起圆滚滚的手臂擦净,正迟疑之际,突然听见“噌噌噌”的响声,在静谧的黑夜中格外明显,似乎谁在快手快脚攀爬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