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草抬眸望向窗外那屋檐上的鸟儿,心处跳动的更快了。
倘若当年她父皇能让她嫁给梁皇,想来她定不会逃,做那个男人的妃子,兴许定是会被他宠在心尖上的吧。
这两年,顾凉草虽只见过北堂烨一面,但不知为何屡屡在梦见梦到他。
“姑娘,该沐浴了。”小鱼端着一盘子的花瓣从屋外走了进来,
顾凉草点了点头,将视线转至了花上:“这花……”
栀琼花乃是梁国国花,唯有宫中妃嫔可用,没想到这醉花阁的贵客竟如此大胆,这如是让人知晓了,阿娘有几个脑袋可以让那个男子砍。
“回姑娘的话,阿娘说这话是贵人所赠,要你沐浴之时,以此入香。”
“小鱼,你可知这什么什么花?”
“姑娘,阿娘说了无碍,姑娘可能不知栀琼花虽是国花,但是寻常百姓也常用来制香囊的。”
原来如此,倒是她多虑了,但是这用国花沐浴和与用之做香囊似乎还是有些不太一般。
小鱼脸上挂着笑意,将花盘放下,随后从衣柜中取出了些顾凉草的衣衫放在其上。
见顾凉草眉头紧皱,小鱼宽慰道:“姑娘,你便是放一百个心在阿娘身上,阿娘从不会坑你的。”
这倒也是,若是坑了她,羡王一事便没了着落,倒是阿娘又该如何想那些朝中之人解释。
醉花阁一处厢房中,太白拿着金子来回摸了好几回,这皇上如此大方,早知道他就早些抛了那操练将士的事,直直来这醉香阁来,既能左拥右抱的,还能吃香喝辣。
操练将士虽然是大事,但也用不着他这个御前侍卫亲自站岗,在如火的烈日下,身着大盔甲,想想那是他堂堂玉树临风的太白爷应该干的事么?
“贵人,老娘已经按照你说的,将那国花送去了姑娘那沐浴去了,你……”
老鸨娘搓了搓手,眼里看见那金子,口水已到了嘴角。
太白被老鸨娘的贼眉鼠眼给盯得心里发毛,随手便是拿了两块金子砸了过去。
“去你大爷的,还不快给你太白爷寻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过来!”
“好勒,贵人慢等,老娘这就去。”
只见老鸨娘身手矫健腾空而起借助了金子,尔后稳稳落了地,一扭一板地走出了厢房。
留下太白一人在房内缩了缩自己的下巴,果然不出皇上所料,这醉香阁卧虎藏龙,连用国花沐浴之事都敢做,这老鸨娘身姿矫健,以她肥胖之躯掩盖住了她高超的武功。
此行的重大发现,他可得让皇上好好奖励他一番。不知羡王的老相好生得何等样貌,皇上会不会欢喜。
太白继续搓摸着兜里剩下的金子,他也算是擅自主张为皇上安排了这美人沐浴伺候的事,希望今晚过后,那羡王的老相好还有命活着。
不过,即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干系,羡王早已入了棺,这女子想要为羡王搅弄朝中的风云,恐背后有人。
他们这皇上的冷酷无情可不是盖的,抽丝剥茧,这醉花阁里的人可都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