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明白,近代,甚至就连佛也已经不再插手人类的事情了。
否则,以人类某种程度上的所作所为,其实早就已经触碰了佛的底线了。
他不禁又想起来赤雪君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女娲大神重新苏醒时,看到如此陌生的世界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他更加不敢去想,如果女娲大神知道,让她苏醒的法子是那么的残酷的话
赤雪君说的对,女娲大神是神,她博爱着每一个生命。
当初她选择牺牲自己,而挽救这所有她珍视的一切的生命。
这便是神,而他们之所以无法成为神,也只因为,他们可能永远都做不到如神一般的博爱无私。
他犹记得,他自己当初跟在女娲大神身边的时候,便时常听她说,人类拥有她创造出来任何的生命所没有的最高智慧。
在她的眼睛里,人类便是她自己本身的一种缩影,她希望,人类可以一直和平有爱的走下去。
世间所有的生命皆是平等的,在后来的时间长河里,人类不应该以自己自身条件而产生任何的优越感。
这也是佛为什么不满意女娲大神先后创造出来的广茶,他和赤雪了。
在佛的潜意识里,人类已经作为最高智慧者出现了,那么如果再赐予他们长久的生命,将来会发生什么将难以预料。
其实从人类的发展史上来看的话,佛当时所担忧的事情,其实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赤云未必苦涩的笑了起来,现在的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他甚至不知道,他如果真的放弃了复活女娲大神的话,他还有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不知不觉间,他猛然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此刻竟然就在赤雪君的房门外。
而此刻赤雪君就站在他的面前,仿佛对方已经察觉到他了一样。
良久,只听得赤雪君轻柔的说道:“回来了。”
仅仅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在他听来却如同一股暖流一般,温暖了他许久都不曾温暖过的心脏。
虽说他的心脏早就已经不跳动了,但是那种最直观的感觉,他还是有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孤独了很多时间以后,却因为这句话忽然有了一种家人的感觉。
说白了,他这么想要复活女娲大神,其实就是因为他实在太孤独了。
这么许多年里只有他一个人飘飘荡荡的。
他曾经是广茶为自己的朋友,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广茶竟然也只是在利用他。
所以他对朋友这两个字甚至也失去了自己内心所定义的那种感觉。
自从经历了广茶的背叛以后他便真的一再也没有相信过这时间由什么真正纯粹的友谊了。
尤其是那一段时间,他看着这世间的一切,甚至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感。
在他漫长的孤独的时间的长河中,他已经把女娲大神想象成了他的家人。
那个创造出了他还给了他无限温暖的人。
所以他想要复活这个可以给他温暖的人。
他想要这个人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然后结束他这漫长又孤独的是生命。
可是此刻,赤雪君都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她忽然有了那种久违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甚至直到现在还有一点点的陌生。
在广茶之后,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奢望过可以从任何人的身上得到这种感觉。
可是此时此刻这种陌生的感觉又出现在了他的感知里。
之前他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而没有任何的内容。
赤雪君只是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便又立刻又说了一句:“一直站在外面吗?
不进去坐下来吗?”
简简单单的花,在旁人看来甚至不算什么。
可是在他看来这就好像是家人出了远门,然后很自然流露出来的那种感觉。
他太渴望这种生活了,所以他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就在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他的身后一个聒噪的声音。
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赤雪君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呀?
刚才我在你家门口准备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你在说话,还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
那人正说话间忽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忽然又敛了脸色小心翼翼说道:“不会是那位又回来了吧?
我说这次他出去的时间怎么这么短呀,还没到一天的时间就回来了。
他在哪?那不会真的是他吧。”
赤雪君你妹的点了点头,然后半笑着说道:“你似乎真的很害怕他。”
“切,我那是给他面子好不好?再说了,他一个隐形人我又把不准他什么时候会对我出手。
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能屈能伸。
有本事让他恢复人生啊,你看我怕不怕他。”
炎火君正这么说着,耳朵边上却忽然传来一声凉凉的质问:“是吗?”
仅仅两个字,就已经让他汗毛直立了,刚才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所以为了面子强撑也要撑下去。
于是便只见她鼓足了勇气说道:“那那是自然。
你这样实在是胜之不武,要不然我看来呀!
等你恢复正常人的身体以后,我们在酣畅淋漓的打一场,到那个时候谁强谁弱也就自然而然的分出来了。
像你这种靠偷袭得来的胜利,真的挺胜之不武的。”
正这么说着,赤云却再次捏住了他的肩膀。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炎火君立刻嚷嚷着说道:“唉疼疼疼
不是我说,你怎么每次都挑一个肩膀捏呀?
等下次能不能换一个肩膀,我这个肩膀真的是快让你捏出来后遗症了都。”
企料赤云根本就不搭理他,只继续将自己没说完的话又继续说了下去:“还真不巧,我这人平生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喜欢胜之不武。
只要能赢,我不在乎是怎么赢的,所以可能这辈子你都没办法赢我了。”
赤云虽这么说着,但其实他们两个人的能力,根本不用任何比式,炎火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赤云之所以这么回炎火君,其实只是兴致使然,故意逗弄他的罢了。
他虽嘴上这么说,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的放松了不少。
至少炎火君不再嚷嚷着疼了。
一旁的赤雪君轻轻的拍了拍炎火君的肩膀,其实就是在拍赤云的手背。
然后这才说道:“别逗他了,他向来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