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萱屏住呼吸,轻声唤了声:“艾伦”,之后又极力压抑自己因委屈而颤抖的声音,将身体坐直靠在沙发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掉进了自己的陷井里了,是不是?”
电话那头许多没有艾伦的声音,听筒里只在宁萱萱开启扩音里传来一阵叹息之后,才慢慢地传来他的回答。
“宝贝啊,你曾也是千人追万人捧的时尚圈的超模唉,你能不能记起你那光辉时刻,这世上的男人千千万,何必自寻烦恼,就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伤心?”
“可是他很帅。”
即便受万人追棒,即便有过辉煌成就,可这份自卑和不自信始终是刻在宁萱萱的骨子里的,从未变过。
“啊!你醒醒脑子呀,你顶着这么一张精明,干练,高级的超模脸蛋,能不能有点自信?你曾经也是红过小半边天的顶级超模啊,你是好歹也算是温小姐的学生,代表时尚圈的顶级脸面啊,你的自信,理性,怎么就被一张你认为很帅的脸的面前全部一文不值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长长的叹息,又道:
“这世上男人千千万,就不只他一个长得好看,就别说这世上了,以我的人脉还不足给你找个帅哥?再不济你看看我也成啊。”
“我就是喜欢他!就是钟意他!”宁萱萱紧抿坚毅地薄唇,一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势。
“你,你要气死人是不是?我比不上他吗?我的朋友比不上他吗?比他有钱,比他有颜,比他体贴,比他有人脉,比他有气度,比他有风度,比他有才学,怎么在你眼里,这世上就剩下他一个男的了?”
“你怎么知道?在我眼里,现在全世界都好像真的只剩下他一个男生了。”
艾伦气的要挂电话,从鼻腔里哼出不屑的气息:
“我还有事要忙,挂电话了。”
“不要,等一下,就一分钟,好吗?”
宁萱萱声线提高,打断艾伦,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爱情的似洪流般泄灌于她的心田,早已无力阻挡理智了,她的心里,眼里,脑海里,全都是向阳的身影。
“我不想听无知恋爱脑的碎碎念!”
“艾伦,你帮帮我,我中了他的情毒,只有他才能自愈。”
“疯了!”
艾伦刚挂断电话,就收到宁萱萱发来的聊天截图。
此时的他有些懊恼,早前不该支持她,人家向阳都是有暗里表示了,怎么还支持,还出馊主意,如今宁萱萱这般,也是自己的不对。
思来想去,不就是一倒追吗,俗话说的好:烈女怕缠郎,痴汉怕纠缠。更何况女追男隔成纱嘛,算了算了,还是帮她想办法搞定这个男生吧。
即如此,艾伦便像个爱情专家似的将宁萱萱前几天的事摸得一清二楚后,献出了计策。
宁萱萱一看艾伦发来的文字,别提多高兴了,心情一下舒坦快乐起来。不曾多思一秒,就将艾伦发给他的文字复制编辑发给向阳。
你下周要是没什么活动安排,我自己来取照片吧,就这么点距离还是同城,再怎么也不好意思劳烦你寄过来呀。
“行。”
没想到艾伦的计策倒是凑效了,向阳不仅回复快速,还发来了住处定位。
手机在宁萱萱的手中嗡的一声,便将她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捧着手机看了又看,再三确认才在客厅的垫子上开心的转起圈来。
向阳简短的一个字就将她从爱情的深渊托到云端。
她把向阳的新回复又截图给了艾伦,问他要不要将之前发给的下一句回复向阳。
艾伦直接说,下一句回复等到下周见面拿了照片再用。
宁萱萱特别想要再给向阳回复些什么,却又想起艾伦的叮嘱:倒追在爱情中玩的就是心理战术,一切都要徐徐图之。
一周的时间对于宁萱萱来说是漫长的,也是快乐的,无论白天晚上,只要有时间,只要有空隙,总是情不自禁的掏出手机看向阳的那句简短的回复。
这简单的一个字便是治愈她自卑的良药。
数着手指过的周末终于近在眼前了,宁萱萱整宿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则是兴奋,一则是紧张,她把向阳的对话框一直开着,醒来就可以看到他住处的地址,想想就开心,可却因一整夜的缺觉,早上才睡呼呼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
宁萱萱此时懊恼无比,不知如何是好。
来不及洗漱的她,立马拨通了艾伦的电话,可艾伦正忙呢,工作起来影视圈哪有什么周日周末的这种假期,只收到艾伦电话的自动回复,在忙,有事发消息的留言。
宁萱萱哪里等得,但还是乖乖的给艾伦发去了消息。
久久收不到消息的宁萱萱如坐针毡,但还是换了上每天晚上挑选比对搭配好的套装,他特地挑了一件黑色连体裙裤,既显得身型修长,又显得休闲雅致,加上披肩的头发,更出挑了气质。
宁萱萱犹豫一时,还是打车只奔去了向阳的住处。
只是到了约定地点,她又胆小起来,躲在一家小店里不敢行动。还好艾伦看到给她回了电话。
先是责怪她行事太莽撞,双方又没约定好周六周日,急什么呢,今天来不及,明日也可以啊。
在得知宁萱萱既然已经来了,随即又安抚她,
“让她既来之则安之,趁这会儿给他发个消息,或是电话告诉他,你在来的路上了,一会到他家,给他点时间,也给你点时间。”说着艾伦又说自己很忙,先挂了电话。
宁萱萱应下后,就给向阳发去了消息,只是久久没有回应。
时间越拖越长,越长越是不安,越是不安越是不知所措,越是不知所措,越是心慌着急,越是心慌着急越是手忙脚乱。
这下一乱,宁萱萱倒不是一不经意就用力碰到了早就放在电话按钮上的手指。
向阳的电话就这么被拨通了……
宁萱萱一颗忐忑的心卡在嗓子眼,砰砰地跳着,正当好想挂断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慵懒沙哑的声音。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