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丫转头与他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确定,倒也不掩饰,直接点头应下道:“不错,我在赌,赌的便是狗蛋儿跟杀人凶手之间的情谊,够不够重!”
武大人等人,神色一敛。
他们都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两人的意思。
第一种,赌得是以狗蛋儿对杀人凶手的情谊,若是他安全,心防松懈,必然会去找杀人凶手。
而第二种,便是赌杀人凶手对狗蛋儿的重视程度,若他尚有人性,必不会让狗蛋儿替他含冤而死,可若是他对狗蛋儿并不看重,那便会任由狗蛋儿做他的替死鬼。
无论哪一种,都不能百分百确定能成功。
皆有风险。
所以说是一场赌注,也未尝不可。
谁赢,也未可知。
“几位觉得,哪种可行?”张小丫抬眼看向武大人三人,轻声询问道。
“我觉得,第一种,能让狗蛋儿这般维护的人,他若是安全,不可能不去找,只要我们在暗处严加看守,不让狗蛋儿有机会逃走,若是最后失败,还有第二条路走。”司徒元木把玩着扇子,略微思索片刻,选了一条稍保守一点的路。
赵青云歪坐在凳子上,身子后靠着桌子,转头直截了当道:“第一种。”
“二位觉得呢?”
武大人没有直言,反倒是询问起封墨竹二人的想法。
视线放在一旁的封墨竹身上,他主要还是在意后者的看法。
“第二种。”
封墨竹淡漠道,瞥向站在一旁的张小丫。
她察觉其的视线,转头望去,两人对视一眼,张小丫嘴角轻勾,昂首眉头微扬道:“我也觉得,第二种甚好!”
不知为何,她直觉,第二种更可行。
而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眼底充斥着一股自信,眸中闪烁着一股光芒,衬得整个人都愈发光彩。
封墨竹将此看在眼里,眸光微动,紧盯着她,此时的张小丫,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既如此,那便用第二种方法,具体如何操作,还请小丫姑娘明示。”武大人眉头微敛,抬眼看着张小丫,低声道。
“既然要装样子,那定是要做全套,我们接下来,便升堂,传来狗蛋儿,直言这根金簪是在凶手的身边找到的,既然他先前承认偷金簪,那便是认下命案一事,若他能直言,最好不过,若是他还要包庇杀人凶手,那便只能自个顶罪,辩无可辩!”张小丫如实道。
“好!那便升堂!”
武大人从位置上站起身,神色认真的看着张小丫,冷声道。
……
公堂之上。
武大人端坐在桌案后,手持惊堂木,身穿官服,头上顶着明镜高悬的牌匾,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司徒元木坐在下首,面前的桌案上铺着层层宣纸,摆着文房四宝,一手执笔,一手捻着袖子,神色认真。
赵青云因是仵作,不便上前,便站在内堂门口,斜靠着门框,双手交叉环胸,手上拎着一坛酒,双眼微眯的瞧着外面,不动声色。
公堂厅前,两侧站着数名衙役,手执板木,垂眸不语。
张小丫跟封墨竹则站在一角,静候着。
公堂门外,站着十数名问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
张小丫抬眼悄摸打量着门外那些人,不知杀人凶手,是否在里面。
砰!
惊堂木响。
戏开场了!
张小丫收敛神色,垂眸静等着事态的发展。
“带犯人上前!”
武大人威严的声音传来。
便有衙役带着早就候在旁边的狗蛋儿走上前。
狗蛋儿单薄的身子,被衙役粗鲁的推搡着走上前。
“往前走!”衙役恶狠狠道。
砰!
脚下一个踉跄,狗蛋儿摔倒在地,手上带着镣铐,面带惊恐的趴在地上,打量着周围,眼中充斥着茫然跟恐惧,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何事,被这阵仗给吓着了。
吓到了好!
张小丫将他的神色看在眼底,第一步,便是让对方心生恐惧,打破他的心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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