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钰见自己夫君羞成这般,只能亲自开口道,“你阿兄有封信给你们的外祖父。”
“阿兄要给外祖父信给便是了,怎的还如此扭捏,像个姑娘家。”
念锦云看似无心的话却扎了念归樵的心。
薛红钰听了讪笑一阵,便道,“你也知道你哥哥抹不开面子,何必取笑他呢?”
“阿嫂误会了,锦云自是不好意思取笑阿兄,只是想着外祖父明日便走,若是阿兄愿意,跟去瞧瞧也无妨。”
念锦云接过薛红钰手中的信封,继续道,“那这信我需要什么时候交给外祖父呢?”
“离开京都便可以给外祖父了,在此之前你不要同任何人说起这信的事儿。”
“阿兄这样说定有阿兄的道理,只是锦云觉着,终究是外祖父,既然相认阿兄不如便认上一认,也好叫母亲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十月初五,雾气弥漫整个王府,用念锦云的话便是五米开外,人畜不分。
君北望站在念锦云的身边,“金老,要渡河,怕这大雾天不容易呢?”
“云娘她外祖母怕是要等着急了,即便是大雾,早一个时辰出发我便早一个时辰归家,左右京都这段是大道。”
君北望自是知道金老的归心似箭。
上马车的时候金老还是左顾右盼。
念锦云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我估摸着阿兄在哪里偷偷看着外祖父呢,您就出发吧。”
“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金老叹息一声,“好在你跟我归家,我已经在信中与你外祖母说明白你要同我一起归去,你外祖母很开心。”
念锦云抿唇笑了笑,对于亲人的接触,她着实有些害怕了。
若人人都像三叔三婶或者金老还好,怕就怕有些人倚老卖老。
所以即便金老说外祖母很高兴,念锦云也不过是笑了笑,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车轮滚滚,金老坐在车里就如坐在热锅上一般。
于是念锦云道,“外祖父,您是有痔疮么?”
金老一听痔疮两字,顿时脸色通红,赶紧绷着脸道,“小女子怎能如此胡言乱语。”
念锦云见坐在身边的君北望也是笑意满满地看着自己,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赶紧解释道,“我看您总是神色不定,左顾右盼的模样,可这车厢内也没您要等的人了呐。”
听念锦云这般说,金老古怪的神色才突然正经起来,他对着君北望一本正经道,“我且问你,这里的人可都是你的亲信?”
君北望朝着马车内壁看了眼,“若是车顶上的人算的话,都是本王的亲信。”
听到君北望的肯定,金老才淡定地点点头,神色刚刚缓和一点,又像是陷入恐慌一般。
摇头道,“算了,回家再说吧,金家比这马车安全!”
“金老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这般本王可以换更相信的人来驾驶马车。”
“但是要等到武昌过去。”
金老听君北望这么说,立即郑重地点点头,“只要是你最相信的人就好,那我先闭目养神一会,到了武昌过去你们记得叫醒我。”
念锦云觉得金老神神道道的,若不是古人生孩子早,即便是祖父辈分都只有五十多岁,她都快以为他得了老年痴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