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巧被念锦云说得一愣,赶紧道,“是王爷说小姐的脾气不好么?巧儿觉得小姐的脾气是天大最好的了,能屈能伸。”
她见过念锦云当初在商场的潇洒肆意,不输给任何男人。
更见过在这将军府邸的步步为营,不盲目信任,也不去伤害任何人,像个小乌龟,缩在自己的龟壳里,寻求安逸。
“今天见到王爷,我便想起了与他的种种,说实话,我好想与他住在一起,差点脱口而出让王爷来武招亲了。”
念锦云说完,吸了吸鼻子,因为哭泣,鼻子已经塞了一大半,她只能用嘴巴来呼吸。
赵思巧慢慢地为她顺气,“小姐,您别说巧儿马后炮,在巧儿的心里,总觉得王爷是您的良人,您虽然脾气不差,却也不是相夫教子,温柔的乖女子。”
赵思巧说完,用绢帕替念锦云擦去泪痕,用哄骗孩子的声音继续道,“当时您说要武招亲的时候巧儿有些困惑,不解小姐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王爷终究是皇家人,你叫他去与凡夫俗子,武,那是万万不可的,会被世人笑话的。”
念锦云将头埋在薄软的被窝里,带着哭腔奶声奶气道,“当时我觉得皇定不会帮王爷了,脑海一瞬间想起了武招亲,也没想那么多。”
“真是关心则乱,您想想看,月初王爷要迎娶邻国公主了,以后公主便是正妃,饶是王爷不要脸皮,东凤国的公主哪里能这般放过?”
赵思巧分析得头头是道,让不清醒的念锦云又变得清醒起来,她红肿着眼朝着赵思巧看了一眼,“是我想得不周到了。”
“这怪不了小姐的,谁知间会钻出一个念将军,小姐累了吧,巧儿去帮你烧洗澡水。”赵思巧摸了摸念锦云的头发,眼里满是心疼。
“去吧。”念锦云叹息一声,以往赵思巧一般不同她说这些,如今听来却觉得十分有道理,这场感情,她放下也得放下,不放下也得放下了。
君北望出了将军府之后面色不善,白耳跟在身后,心里却是嘀嘀咕咕,埋怨念锦云每次都要惹王爷生气。
“王爷,去”
“去找金流羽。”君北望靠在马车,回忆着念锦云眼的倔强。
突然笑了起来,面露嘲讽,“等夜深人静再去将她接过来,小心行事,不要让她老头发现了。”
白耳认真地听着君北望的吩咐,等他靠在柔软的垫背休息才说了声“是”,表示话题已经结束。
夜深人静,风声阵阵,县主府早熄灯入睡,一阵清香飘洒,吸入安睡人的鼻尖,叫睡梦的人睡得更深了几分。
金流羽在睡梦只觉得自己掉入了冰凉的井底,水流淹没了耳鼻,让她无能为力。
突然,她在梦挣扎清醒,那种让人压抑的感觉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金流羽仿佛死里逃生,心有余悸地看向四周,才发现这周围的一切早已经不是睡前所熟悉的模样。
床依旧是床,房间依旧可以遮风挡雨,但是身边无人。
金流羽赶紧从床坐起来,看自己衣着完好,才拍了拍胸脯,重重地叹息一声。
可她余悸未去,听见木门吱嘎开启,微凉从门缝里潇洒钻入,金流羽的表情却像是见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