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人努力一条心,努力迎接所有的艰难与苦楚,感情才会更深刻,她承认,念归樵在对待感情的事情,很是逃避。
薛红钰喝了一口烫,没有甜味,但有一股子米粉味道,很香。
薛红钰的声音空灵,有种不佛性感,好像这世间万物她丝毫不在乎的感觉。
“那日念大哥走后,我娘便与我打过赌,说春节之前,念归樵若再来薛府提亲,那他们同意我嫁给他,因为我口口声声说他欢喜我,我爹娘想看看他到底有多欢喜。”
薛红钰说完,看向念锦云,“整整日,我都在祈祷念归樵能来重新提亲,或者半夜带我离开,可是他没有。”
念锦云根本不知道念归樵当时在薛家经历的是什么,听罗大娘说,他这个大哥自尊心太过强了,后来念归樵没说,作为妹妹,她也没有理由去追着询问。
“红钰姐,你知道的,我哥他较倔”念锦云话音未落,听见薛红钰的声音再起。
“我爹爹追我娘亲的时候,当时外祖父也是拒绝的,那年亦是寒冬,大雪纷飞的时节,我爹爹站在那寒风之地,三天,每日吃了早饭便来,午和傍晚亦会回去吃饭,晚一定要站到子时才归。”
“可是念大哥呢?算了,不说也罢,锦云,我是来告诉你的,以后我依旧会和你一同生意的合作,但我与念大哥,早已经缘尽。”
说完,薛红钰起了身。
转身未抬眸之际,便见门外有一双黑色的靴子。
念归樵站在门外,两人四目以对,薛红钰没有以前那种爱慕的眼神,有的只是失落与悲悯。
她没有说话,与念归樵擦肩而过。
念锦云静静地看着,念归樵大声道,“红钰,等我。”
薛红钰顿住脚步,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她转身整理好被寒风吹动的碎发,“等你?如何等?等你高状元?还是等你想明白如何娶我?”
念归樵被红钰说得一愣,沉吟片刻,脑满是杂乱。
“等我考夫子证,我便能以实力说话。”念归樵说完,眼闪过坚定,红钰却摇了摇头,“不等了,我外祖母在不惑之年便驾鹤西去,我亦怕自己活不久,更等不起。”
“不会,你不过才二十。”念归樵道。
红钰笑得更凄凉,“对,若我亦是不惑之年离去,岂不是只有二十年了,所以,念大哥,我等不起。”
薛红钰没再多说,转身离去,念归樵站在原地,叫了她好几声,但红钰却充耳不闻。
念锦云走到念归樵的身边,“我终于明白红钰姐为何要说自己怀孕了。”
念归樵没有说话,抿着唇,昨夜他拼命用酒灌醉自己,可是醉后还是会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薛红钰的温柔与优雅。
“大哥,红钰姐姐家教那般好,却愿意毁了清白与你在一起,你为何不能放下你的尊严,为红钰姐姐做一次冲动的事儿?她哪里要等你成为夫子?咱家现在的条件,再加之红钰姐姐自身的条件,还不怕她过不得好日子么?
你的妄自菲薄变成了逃避,真是辜负了红钰姐的一片真心实意。”
念归樵看着门外,他知道薛红钰早已经离去,念锦云说的话历历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