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一切等她醒来再说,还需要看她具体的状况的,现在从脉搏来看,应该还好。”
刚到山庄,郝恩可大跨步抱着苏荩下了马车,苏荩有要苏醒的迹象,郝恩可只是给她闻过一味药,她便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你给她闻的是什么?”念锦云心惊,这东西反应怎么会这么快?
“不过是一种刺激性的安神药丸,你和赵思巧先帮她清洗一下身,换好衣服再说吧,若是她这个模样醒来,自己也未必会受得住。”用苏荩的话说,郝恩可的小时候她都有参与。
那么,苏荩的小时候,郝恩可也是有参与的。
所以,最了解苏荩的只有郝恩可,念锦云郑重地点点头,伸出三个手指头,郝恩可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深究,退出了苏荩的房间。
夜晚,那未走的大雪又开始下了起来,落在人的肩头和睫毛,而苏荩也在此时慢慢地苏醒,她的眼神没有以前那么清明,反而多了一些懵懂和落魄。
“锦云?”苏荩的声音藏着梗咽,念锦云点点头,“你醒来好了,我去叫郝恩可。”
苏荩点点头,坐在床,像个乖巧的孩子。
郝恩可进入房间,什么话都没说,甚至没有半点责怪,帮苏荩问诊,最后只说了句我去熬药,喝完药你再睡一觉,便离开了。
“苏苏,你今天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再说。”念锦云知道苏荩是要诉苦的,可是现在她的身体那么虚弱,最多是又一次的崩溃而已。
那破烂的衣裳,那褪去的裤子,那血渍,早已经证明了一切。
是谁,这般丧心病狂。
第二日,原本在闭关的温天佑出了关,直接冲入苏荩的房间,看着小脸苍白的苏荩,他的老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放,苏荩是他从小拉扯到大的,而听郝恩可禀报,她应该是受尽了委屈。
苏荩对着温天佑笑了笑,“师父不是说到春节前才出来么?”
“已经是春节前了,你怎的不好好听为师的,你这两把刷子,难道还想出去闯荡江湖么?”温天佑的话语像是责怪,但听音调根本听不出责怪在哪里。
更多的是疼惜,念锦云端着甜汤走进来,她熬制甜汤的时候已经问过郝恩可苏荩能不能吃甜的,郝恩可只道苏荩什么都能吃,于是她熬了她最拿手的。
“温庄主,厨房里还有甜汤,你没吃早饭的话,也去盛一碗吃吧。”念锦云说着,将甜汤的大碗放在了桌,又搬了一张椅子放到苏荩的床头,“我亲自熬的,昨日看厨房有糯米,我蒸煮了一些。”
苏荩知道念锦云是为她开心,可是她现在是真的吃不下。
“锦云,何旌之来寻我了,他”苏荩说着,这鼻尖开始泛酸了,她根本还未说话,如鲠在喉。
“何旌之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来寻你又能如何?”念锦云第一时间否定了苏荩,苏荩点点头,“他确实不是好东西,但他将我吞了。”
这个吞字用得隐晦,若不是昨日念锦云帮苏荩洗澡了,她断然不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