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本王没有关系么?”君北望靠在椅背,慵懒地好像要睡着一样,但他脸却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眼里却带着嘲讽。
念锦云解开袍子,递给赵思巧,将堂纸放在书桌,“不是没有关系,而是我这白锦的身份,本不该和王爷走得太近,现在我能够住在这王府,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君北望沉吟片刻,笑容却更深了,但赵思巧却觉得王爷这笑十分无力,她朝着念锦云看了看,叹息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念锦云直接将堂纸打开,寻了两根新的毛笔,一点点沾着墨水,在毛笔没有化开之前,画了表格。
君北望这样坐在念锦云的房间里,但她却专注地好像看不见一样。
“云娘,你是在记恨我么?”君北望忍不住询问道,“若你是记恨我,你能与我说说么?总不至于让我胡思乱想得好。”
念锦云的表格刚做完,这不过是现代学校的课时,她放下毛笔,意味深长地朝着君北望看了一眼,“我没有记恨王爷,相反,我是在记恨我自己,若少一些任性,多一些沉稳,小玉也不会死。”
念锦云不过是陈述心里的不甘,说完她便继续埋头,写下另外一种课程。
在写的时候还不忘询问君北望道,“听哥哥说,你以前还授琴?”
“是,不过男子无需学琴,这些都是爱好罢了,若是女子便需要琴棋书画了。”念锦云点点头,画好后将堂纸裁好,递给君北望。
“王爷帮我看看,这些课时如何,我时辰安排不好,便写了间隔点。”
君北望大致看了一下,点头称赞,“一目了然。”
接受了君北望的夸赞,念锦云又起了身,她知道自己这样子是端着的,她在强迫自己,别再如以前那般幼稚,遇事先想三分,不害人,却也要保自己平安。
她打开门,赵思巧和白耳都在外面,念锦云无视白耳,看向赵思巧,“巧儿,你去帮我写一份节庆清单。”
“是!”赵思巧回应完毕,便拉着白耳走开了。
念锦云又重新回到屋子里,坐在位置,捏了捏眉心,“王爷,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云娘,你无需这样。”君北望告诉念锦云如果她这般不是自己了,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王爷,你知道面具么?曾经我娘给我讲了个故事,她说人活在这个世界,很少有随心所欲的,多多少少都会带面具,但我一直不相信,觉得不要面具的自己才是最轻松的,现在我明白了,带着面具多好,别人看不到你的内心,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是欢畅的,还是阴狠的,多好呐?”
念锦云说罢,朝着君北望看了眼,“王爷,若是可以,我现在想做一辈子的白锦,这样我不用争风吃醋,不用害人又害己了。”
“小玉那边的债,你已经还完了,本身不是你的问题,你无需这般自责。”君北望终于和念锦云讨论起小玉的问题,问题刚出现的时候他是愤恨的。
没想到念锦云会对一个婢女下手。
但这段时间他已经想明白了,念锦云任何一次行动,都有非行动不可的原因,她虽然任性,却不会无故伤人,她那个药丸是他亲手做的,他最清楚药效,只会引起人皮肤的溃烂,但顶多三日,皮肤会自动恢复,根本伤及不了性命。
可他当时问都没问,便给了她脸色,叫她一人承受本不该承受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