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颎戏笑。
“你父亲就没打你？”
斛律须达声：“顾不上。”
独孤伽罗抿嘴笑了笑，继续吃茶点。
高颎有了兴趣：“瞧你脸上有喜色，但又带着惧意。你家有什么事？”
露出佩服的表情，斛律须达立刻坐到高颎身侧：“有一让我特别头痛的事。”
高颎更为好奇。
“肯定是好事。”
“是不是好事，也不清楚。”斛律须达叹了一口气：“陛下派人来试探我父亲，让我女儿嫁给太子为妻。”
独孤伽罗错愕。
独孤伽罗也郁闷。
“我女儿还不会话。我更怕到时陛下把我女儿养到宫里。”
养在宫里，好听叫优待，实际上也就是当人质。
高颎给斛律须达宽心：“情况没你想得好么糟糕。你又没官职。陛下送人情犯不着，给你父亲添堵。”
斛律须达一听乐道：“还是你会话。这事可把父亲愁死了。我得回去和我父亲。”
高颎叫住斛律须达。
“要沉住气。如今，你的身价不同了。外面盯你的人必然多了许多。你这样来来回回走动。有心人，从中挑拨，会让你有谋逆之心，连累你家公子就麻烦了。”
斛律须达抬手拍拍自己脑袋：“你得。是我考虑不周。我喝水喝多了，我都忘记……”
高颎哈哈一笑。
斛律须达出到门外，看到高湛和高湛夫人胡静之在走廊拐角，马上走过去。
“公子。夫人。”
胡静之识趣走人。
高湛问斛律须达：“你可有想好去与留？”
斛律须达实话实。
“我跟你多年。我当然想继续跟随你。但我也不想拖你陷入危险之郑公子。我该怎么办？”
高湛伸手拍拍斛律须达的将肩膀：“只要你向着我。我就很知足了。我也知道你父亲艰难。你快回去吧。”
斛律须达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高颎回到书房。
胡静之到来：“去斛律家的贺礼我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去晚了，有人又会到陛下那里你的坏话。”
高湛恼火。
“我这个六哥，就是太轻信于人。我手下的人，也要来抢。”
胡静之也不顺气：“必须得还手。不然，要是万一六哥话不算话呢？你拼命扶六哥坐上皇位。六哥竟然连一个斛律须达都看不顺眼。太过分了。”
高湛气归气，但他知道此时不宜与高演起冲突，也不能得罪斛律须达。
“你抱着儿子过去凑凑热闹。就我公务繁忙，累得病得倒了。”
“好的。”胡静之急速离去。
高湛心里有气，没法安坐，叫人找来高颎。
看不透高湛是什么心思，高颎心里忐忑不安，行礼：“公子找我。”
高湛压住自己心中不快：“陛下和斛律家联姻。斛律须达已经回府了。你愿不愿意，接斛律须达的差事？”
高颎是周国人，在齐国做官，要是被别人拿来做文章，高颎家有可能就会成为叛国罪人，那就得灭族。
所以，高颎绝对不能在齐国为官。
高湛沉下脸。
“你也看不起我？”
高颎抱拳请罪：“公子息怒。斛律须达能做的位置当是肥差。在下不是不愿意接，是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