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下铺的吕义欢说要去吃晚餐了,否则餐车就关门了。
江珂欣领教过火车餐的滋味了,就有些不想去,还是姜云峰把她拽下来才不得不走出包厢,车厢弥漫着浓浓的汉酸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还有些空位的火车已经满满当当的了,都是些从广东赶回来收割完成熟的庄稼又赶往广东去工作的农民。
江珂欣拿出帕捂着鼻子,她前面是吕义欢开路,后面是姜云峰断后,吃过饭回来时也是如此。
睡到半夜,江珂欣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对床时吓了一跳,姜云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农妇带着一个孩子。
而吕义欢的铺位也是一个农妇带着一个小儿。
下来推开卧铺门,看到不远吕义欢和姜云峰二人蹲在一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上完则所,江珂欣赶紧的又回到了卧铺。摆好身体时,才发现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大了起来。
而随着火车走走停停,上来一拨又一拨人,更挤了。
再次迷迷糊糊的入睡,又迷迷糊糊的醒来,天似乎已经亮了。只是让人揪心的是,江珂欣推开车窗向外望去,火车似乎是停在了一个山坡上。
雨还在下着,稀稀沥沥的下。
广播里在广播着什么,凝神听了一下,好像是说前面的路被水泡了,还有塌方。
这也就是说火车不会到广州去了,要开回滨江市吗?江珂欣的心情竟因此而轻松了些。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又广播了一条消息,火车后面也发生了洪水,火车要原地等待灾情明朗。也就是说,火车要在原地停多久不知道。
又心烦起来。
突然窗外出现姜云峰,江珂欣打开窗问:“怎么啦?”
姜云峰说:“火车前后都被洪水堵动不了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动,但火车上吃的喝的估计到今天也光完了。”
江珂欣说:“那怎么办啊?”
姜云峰说:“前面有个镇,镇里有人沿水道划船来载人,我和吕叔商量后决定跟船到那小镇去,虽然还是被洪水困,但既少吃的喝的不用忧心。”
江珂欣想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尽管心有不愿,也只能是听姜云峰的话,把行李从窗口扔出去,最后再把自己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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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坐船到小镇去,老板收人头费一个50,这虽然是和抢钱无疑,但还是有很多的人争着上船。等了一个多小时,姜云峰人才交钱挤上了条小船,一个小时后落身到了这个叫石内的小镇,也没多想,找了家小旅馆直接住了进去。
人住一间。
江珂欣埋怨说:“就这么破的地方,住宿费快赶上大酒店的了。”
姜云峰躺下床,说:“你就别埋怨了,我和吕叔,这一路不是站着就是蹲着,反正我们挺知足。对了,你呢应该睡足了,去买些东西做饭。”
江珂欣大声说:“我不会做饭。”
姜云峰说:“嚷那么大声,不会做饭还有理了是吧?谁让你做了,你去买回来,我们做。买东西总会吧?”
江珂欣笑说:“这倒会。”
姜云峰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江珂欣,说:“去吧。要是买东西回来我们睡着了,别吵我们。”
江珂欣说:“我又不是岁小孩子,这个自然懂的。”也不客气,拿了钱就出去了。
以为这里和别的地方都一样有菜市场,问了老板,老板说:“没有菜市场,你就沿这街面走,看到什么相了买就是了。”
江珂欣撑着雨伞就出了旅馆,还真的和老板说的一样,街面上很多人家的门口都摆着有货品,不过江珂欣有洁癖,一般乡下的小吃都不敢伸,几百米走了个来回,最后看了一条大胖头鱼,想着这么大的鱼,脑袋又这么大,一定好吃,问了下价钱,老板说十块一斤,这鱼平时也就买个几块钱一斤,老板愿意是想这见天来买东西的,没有不回价的,哪想到江珂欣很少到菜市场,更不善还价,说:“好,称了。”
老板啊的一声,愣了一会,想不到眼前这个也许是自己这辈子看到过的最漂亮的大姑娘买东西没还价,心有些不忍,称了十斤的鱼直接就让平日里靠着养家糊口的称来了个史上最大的自误,报58斤,只收了58块钱,还给搭上蒜头和生姜。。
看着江珂欣喜滋滋的提着鱼走了,老板自己扇了一嘴巴,他妈的这叫什么事?
十斤的鱼对江珂欣来说也有些重了,两只轮换着提,回到旅馆后把累坏了,最后发现还把老板免费给的蒜头和生姜也弄没了。可是这点挫折一点也没降低她心的兴奋劲,这么大的鱼,可是自己平生第一次买的最大的鱼哎。
把鱼往客房门口一放,大声说:“我回来了。”突然想起什么,看姜云峰和吕义欢睡得正酣,吐了下舌头,想着在这呆着也是无聊,干脆去洗了,又上街看景去了。
街上已经满是从火车上撤过来肩扛拉行李的人,没带雨伞的人还给淋了个湿透,满大街找地方住。
江珂欣满庆幸有姜云峰随行,这家伙的脑袋还真的是灵光,否则现在想找个落脚的地方可就难了。
一辆落难的列车,带来了石内镇的一时繁华,所有的旅馆都放出了客满的标牌,小吃店里更是挤满了人,每家的货摊前也是人头攒动,钱被递来递去,货架一下子就空出了好多的位置。
江珂欣走着走着,心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惊恐,迟疑了一下,转身回旅馆,她感觉有人跟在她后面,但一直也没有回头确定一下,直到回到旅馆她的心才定了下来,回过头来啊的叫了一声,原来自己的身后还真的是跟着有人,而且是个人。
旅馆封老板看到这人,心头一惊,人一人是镇长的儿子,叫顾德标,想着江珂欣完了,叫顾德标瞧上的姑娘还从来没有不被抱上的。
顾德标嘿嘿笑说:“我的天啊,你这小妞也长得太漂亮了吧?天底下怎么会有你长得这么漂亮的妞啊?”
江珂欣看出了顾德标的不怀好意,说:“你谁啊?说话自重些,信不信我抽你。”
顾德标延过脸,哈哈笑说:“你抽你抽。”
江珂欣那一声啊虽然没多大声,却已经足够让姜云峰和吕义欢从床上条件反射似的跳了起来,这一声啊带着惊恐,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到了厅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