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公却为此发愁,因为赵驷继位没几年,贵族内乱刚刚压下去,又闹出了魏公主“私奔”的戏码,舆论已经够动荡了,如果此时真的要抵抗义渠人,虽然是保家卫国,却难免会被有心人扣上帽子。
秦公为这个事情有些忧愁,道:“倒也不是惧怕义渠发兵,如今孤已经得到了义渠的细报,义渠并不足为惧,但是若义渠真的和魏国联合起来,那么声势浩大,孤的压力会更大。”
魏国目前虽然理亏,但是谁知道魏王会怎么做?会不会狗急跳墙?
当时徐州之战的时候,就看出来魏王是个阴险狡猾的人物,他一面答应齐国帮忙,一面又答应楚国援手,两面逢源,狡猾的厉害。
因此秦公不能确定,魏国是不是真的会撕开脸皮和义渠合作。
钟离笑道:“嗨,这有什么难事儿?”
秦公见钟离如此放松,虽还未听后文,竟然也跟着放松下来,笑道:“还请大哥赐教。”
钟离道:“秦公是怕魏王那边来阴的,到时候秦国腹背受敌,虽并非打不过,但是不想硬碰硬劳民伤财秦公您想想看,魏国那边没脸没皮,咱们大可以不从他下手啊,来一个釜底抽薪,咱们从义渠下手,倘或义渠放弃攻打秦国的念头,魏国还能没脸没皮么?他连脸皮都丢光了!”
秦公一时间有些迟疑,道:“大哥的意思是”
钟离一拍手,道:“让义渠人,主动罢战!”
秦公道:“如何罢战?”
钟离笑了笑,道:“当然要从义渠的细报入手。”
秦公听得似懂非懂,被钟离一点拨,心中隐隐有了些想法。
钟离道:“这兵法,咱们的老祖宗孙武子说了,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简单来说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齐太子听得认真,似乎在学习,道:“攻心?”
钟离点头道:“没错,既然伐兵和攻城都太浪费人力和物资,实在不合算,秦公何不来一场攻心战呢?”
钟离顿了顿,又道:“如今秦公手中已经握住了义渠的细报,而眼下诸国使者齐聚咸阳,虽不能参加齐公的婚宴,何不找个机会,让大家观摩观摩义渠的细报图呢?大家一起看,见者有份,秦公您想想看,这里的诸国使者,可比什么三姑六婆都要贫的多,义渠还能不出名儿?”
秦公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阵算计的神色。
钟离说的起兴,又笑道:“除了共享义渠的细报,秦公不防再利用您刚刚收来的门庭庶子,传出消息去,暴露田需在义渠的细作,放出谣言,说像这样的细作还有成千上万。”
义渠的军报泄露,还有这么多细作,只要其中一个是真的,那么义渠必定如坐针毡,吃不知味,寝不能眠。
钟离笑道:“到那时候义渠还会和秦公您约架么?内部都出了叛徒,难道不先解决叛徒,倘或继续跟你约架,就不怕被自己人背地里捅刀么?回到义渠罢兵,魏国就没有搅浑水这个机会,绝对不会站出来吱楞一声。”
秦公一听,笑道:“好,妙计!果然是大哥!”
钟离笑道十分“阴险”,搓着掌心,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道:“魏国没有了盟友,还理亏在先,面子上就不好看,秦公只管坐地开价,魏国肯定不好还价的,到那时秦公可别忘了分给咱们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