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树文没动。看她渴得冒汗，就把杯子推给她了。
孙小妹喝的有点急。
不小心呛到了。
聂树文又点了一杯给她顺嗓子。
“你是跑上来的？”
聂树文问了下孙小妹。这货不会真的是从电梯上上来的吧？幸好没有选七八十楼的。爬上去得要半个小时吧？
聂树文看了看孙小妹喝下去的两杯饮料。
“你慢着点。”
孙小妹灌下去不老少水，有些缓过劲儿来。
“我跟你说。爬楼梯可以锻炼身体，这么好的机会，我平时都爬不到这么高级的酒店。”
聂树文点点头。
“喜欢运动？”
聂树文觉得这妹子看起来还真的有点憨。不是很像介绍的聪明伶俐啊。至少不狐狸。
“嗯，对。喜欢动。”
孙小妹缓过劲儿来之后，就开始有模有样了。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就喜欢吃甜的。
聂树文就多点了几个甜品。
孙小妹边吃，边和聂树文说话。
“咱俩相亲这个事情，是家里安排的。按照道理来讲，我不该喜欢你。”
聂树文还真的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按照道理？这是哪个道理？
聂树文耐心听着。
反正都来了。
“但是呢，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儿上，我觉得还是可以喜欢你的。”
孙小妹见到照片不喜欢聂树文，见到真人和照片一摸一样的严肃脸，教导主任，更不想喜欢了。
“我觉得咱俩可以试试。”
孙小妹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种相亲的事情头一次干，骗人谈恋爱的事情也是头一次干。还有点不适应。不过孙小妹适应性很强。说完话，就开始适应这个酸菜鱼了。
“刚开始有点辣，现在感觉好多了。”
聂树文就看出来这是个小吃货。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看上我了？”
孙小妹完全不在意聂树文，眼睛从第一道菜上桌为止，就没看过聂树文，管你说什么呢？反正点头是对，摇头是错。自己要说的话都是说完的，横竖就是先搞定人再说。
聂树文就觉得孙小妹不会演戏。这念着稿子没有表情和动作的戏码，还真的是演的好啊就差穿帮啦。
“谁教你的？”
聂树文看着孙小妹吃饭。头稍微点了下。
示意孙小妹接着吃，别吓着。
孙小妹吃得下，她就是有些儿震惊，这货怎么知道自己这话是别人教的。她哥哥跟她说的，上去不能一口就说行，那有和规程要循序渐进教，要能体会对方的接受度，别吓着对方。
孙小妹就着急说完了好好吃饭，这菜看着比聂树文好看多了。聂树文不是长得不好，是长得有点老，而且耳朵也不好看。孙小妹喜欢人的耳朵、人的眼睛，人的手。
聂树文就占一样，其余还不如她哥。
她就不想看了。她想说完了词好吃饭。她好饿。
聂树文就觉得她是真的敷衍。
“你都不说话了吗？“
孙小妹含了一口菜在嘴里，不好说话。
嚼完了的间隙，才说：“我中午没吃饭。”
聂树文就以为她是在家里吵架了。他平时吵架赌气的时候就不吃饭。
孙小妹摇了摇头，“不是。”
“我就是为了等你这一顿。”
额……
聂树文觉得这妹子真实诚啊。
“没事儿，你慢慢吃，不够再给你点一点。”
孙小妹就觉得聂树文这点倒是和自己哥哥挺像的，大方。
“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孙小妹想起来刚才聂树文问自己话来着。
“我是问你，谁教你这么说的。你明明不喜欢我，还说看上我了。”
孙小妹边吃饭边拿眼睛看他。
“你这人是有透视眼吗？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聂树文就拿眼睛看她一眼。
“你跑过来的时候有大都快散了。你可以爬个楼梯弄乱自己的造型，喜欢一个人的话，是不会这么做的吧？”
孙小妹觉得聂树文说的有道理。
“那不一定，我万一就是喜欢运动呢？”
“嗯，有可能。但是你说话的时候都不看我，这不是也是不喜欢的表现吗？”
孙小妹同意，但是点了两下头就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这也不能说明我不喜欢你啊。大概就是我……近视眼？老盯着你看多难受。”
聂树文笑了笑。
“那我就当你喜欢我好了。”孙小妹松了一口气。
任务完成。
“那接下来呢？”
聂树文问孙小妹。
“什么接下来？“
孙小妹觉得这个甜品不错。
“你不知道今天是相亲？”
聂树文提醒道。
“是相亲啊，没错，你和我。不相亲我能和你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你做什么梦来着。”
孙小妹说话声音不大，正好的那种，就是显的很年轻很小，聂树文和她说话就感觉在逗一个妹妹。
“我没做梦。但是你在做梦。”
孙小妹有些气鼓鼓的。
“你才做梦。”
聂树文笑了。
“不是，大姐，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相亲完了之后，你要是看上我了。你就要嫁给我，这个你想好了吗？”
孙小妹就没想嫁给他。
“不啊，我看上你了也可以不嫁给你啊。我就说着玩不行吗？”
孙小妹觉得这事儿不打紧。
聂树文就觉得她在跟开玩笑似的。
孙小妹就是当过家家了。
聂树文就说了点别的，“你是家里独生女？”
“不是，我还有哥哥。”
孙小妹吃得快差不多了。
聂树文就发现孙小妹虽然吃的多，但是整体来说吃的很斯文，并没有狼吞虎咽，刀叉用法也都很合理，看起来平时家教还是很好的。
聂树文就想起来孙子曦来。
“你哥哥叫你来这么跟我说的吗？”
孙小妹说了句不是，但是聂树文又不是好糊弄的，她就停顿了半秒有余，还说的很假，说完还心虚，看了一眼聂树文。
聂树文就觉得孙子曦虽然不可爱，他妹妹倒是真的挺可爱的。
“没事儿，我和你哥哥关系很好。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不好的话了。比如说一定要你嫁给我什么的？”
聂树文就在这头说，孙小妹在那头就开始犯上了嘀咕。
“不是啊，我哥哥说你抢了他的媳妇，也就是我嫂子。可是你说你们关系好。那么。你们要是关系好的话，你怎么抢我哥媳妇儿呢？还是说你们原来关系好，你抢了我哥媳妇儿之后关系就不好了？”
孙小妹的逻辑还是很顺的。
这还能分析出来不同的结果来。
“不是我抢了你哥的媳妇儿，你哥骗你的。”
孙小妹不大明白，“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为了……”
聂树文不说了。
孙小妹就有点沉不住气了。
“为什么？”
“哎呀，我这样出卖你哥不是很好。他也是为了你好。我说出来的话，你就要觉得你哥哥不好了，这样多不好。”
聂树文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他和孙子曦能有什么打交道的时候？
“我不告诉我哥。而且我也不会觉得我哥不好。”
孙小妹见聂树文不说，干脆把孙子曦抬了出来。
“你要是不说，我就把我哥叫来。”
聂树文暂时不想见孙子曦。
“那什么，你就别叫你哥了。你发誓，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埋怨你哥。”
孙小妹就说了个发四。
“现在可以说了吧。”
聂树文就觉得这妹妹还真是急性子。
“那我可说了哈。”
聂树文还停了两秒钟。
“你哥他，你哥……其实就是怕你嫁到不认识的人那里，受委屈嘛，所以就想你嫁给我。”
孙小妹竖着耳朵就听见她说了这句话。
“没了？”
聂树文表示，“没了。”
孙小妹：“就这？”
聂树文点了点头：“就这。”
孙小妹哦了一声。
“所以没有我嫂子的事情？”
聂树文拨浪鼓摇头，“绝对没有。真的没有，没有。”
孙小妹就觉得这是小事儿。
“他担心那么多。这事儿也不是他担心的。我嫁给谁还用得着他操心吗？操心自己吧。”
孙小妹倒不是对生气。就是觉得何必呢。
绕过来倒过去都是熟人，多没意思。
“那你现在还看的上我吗？”
聂树文问孙小妹。
孙小妹很仔细看了他一眼。
聂树文有些毛。
妹妹，你别看了半天突然看顺眼了。
这一通折腾就白费了。
突然孙小妹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大叔，咱俩不合适。真的，没感觉。”
聂树文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孙小妹觉得她哥就是有韧性。
“你要是他非要撮合咱们俩怎么办？”
“你镇的想彻底断绝了你哥哥的想法？”
孙小妹很认真点头，“不喜欢你。”
聂树文啧了一声，“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