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杀光他们！”
突厥人的嚎叫声中。
烟尘腾空。
被倒吊在那一口大锅面，被蒸腾热气熏得眼睛都几乎睁不开的汉人女子。
还有那些在官道旁，蹲在地一动都不敢动的女人们。
在这一刻全都热泪盈眶。
“回去吧！回去吧！我们都是贱民，不需要你们这般拼命的！”
“呜呜呜——别打了！快跑吧！”
“为了我们，不值得！”
“大将军，快走吧！”
只是。
她们的哭喊声。
已经被轰鸣的马蹄声彻底掩盖。
“锵锵锵——”
杂乱，稀疏的金铁交鸣之音升空。
尘烟散去。
一千突厥骑兵背后。
程咬金独自一人骑在马。
鲜血，顺着他的腿，灌满了战靴。
又缓缓的从靴子的边缘冒出来。
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
他的身。
刀伤纵ba横交错。
几乎没有一寸好肉。
他的左臂软软的垂下，仿佛已经断掉。
他的右手绑着陌刀，陌刀的锋刃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满身伤痕。
百战余生！
程咬金回头。
看着身后空荡荡的一片。
惨然一笑。
他龇着牙，再一次缓缓的举起了右臂。
“左领军卫，杀！”
跨下。
马儿流出了一滴血泪。
随后奋起余力，驮着程咬金，再一次冲锋。
这一刻。
夕阳之下。
一人一骑，气势惨烈。
所有的汉人俘虏，在这一刻都闭了眼睛。
“呜呜呜——”
低低的啜泣声中。
感动、绝望、愤怒、崇敬——
种种复杂的情绪。
在这些女子的心中激荡。
马车里面。
阿史那佩里放下了手中的弯刀。
掀开布帘，缓缓走了出来。
看着冲锋的程咬金。
他阴翳的脸，露出了震撼与钦佩之色。
“可敬的对手！”
他低声呢喃。
随后。
竖起了手掌。
“给他勇士应有的尊严！”
瞬间！
突厥骑兵，再一次集结。
勇士。
就应该死在冲锋的路！
死在敌人的刀下！
“轰——”
马蹄声动。
一个个突厥人狞笑着，咆哮着，嘶吼着，朝着那孱弱到了极点的一人一骑，冲了过去。
程咬金背对夕阳，面朝东方。
笑得，如同春暖花开。
陛下。
俺老程，不负皇恩！
众兄弟。
俺老程本事差，就先走一步了！
突厥狗。
黄泉路，某必再杀尔等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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