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鸾出嫁的那,无风。
她早早起床,丰国公夫人同她了好多话,多是嘱咐她一人身处异国,需多加心。
丰国公并未前来,也未同她一句话,只送了个女婢前来。
满府红绸看着甚是喜庆,在苏北鸾看来却异常可笑。
她作为和亲公主,出嫁规格一律按公主仪制,似是为了补偿她,宫里送来好些添妆。
满身红妆,却不是为了那个人,喜婆给她盖上盖头的一刻,一滴泪从眼眶中滴落。
城门口,姒承烨着一身黑衣,抬头看了眼城门角楼上送行的两人,微微点头,随后带着人马启程返回沧澜。
“宫堇,你,苏北鸾要是知道嫁过去的人并不是姒承烨,她会怎么做?”
真正的新郎官并未前来,不是不想来,而是不能来,姒承烨其实是为弟弟姒北铭前来迎亲,姒北铭自九岁时起便一直瘫在床上。
若是苏北鸾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瘫子,怕是整个人都会疯吧?
“她不敢的,她身边的侍女是丰国公派去监视她的,自然也不会让她有第二次寻死的机会。”
“姒北铭真的瘫在床上数十年?”
顾言卿还是不怎么相信,丰国公与沧澜接触甚多,难道他不知道姒承烨真实来意?
宫堇从身后环住她,点头低声嗯了一声,姒北铭确实是个瘫子,日常吃喝拉撒都是王府专人伺候。
他歪头看向怀里的人,卿卿或许不知,姒北铭的性子因为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躺在床上,也许早已变的暴躁不已。
也只能怪丰国公自讨苦吃,妄图用个女人来给他谋江山。
苏玺依旧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晚间,安澜便会避开人群来给他解毒,他体内的毒性沉积已久,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解开。
“这是今的解药,吃了吧。”
苏玺不疑有他,从她手中接过药瓶,抬头一口饮下,呛了两口,安澜赶紧从桌上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你傻吗?连水都不知道喝。”
苏玺弯着眉眼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没话。
“解药送到,我该走了。”
安澜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的茶盏砰的一声掉落,还未等她回头,一只手擒住她的命门,将她扣在怀里。
“苏玺,你干什么!”
安澜眼中目露凶光,可是命门被捏住,让她挣扎无门。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见她挣扎的厉害,最后幽幽叹了口气,“你和他不可能的。”
一句话,让安澜瞬间抽干力气,她知道,苏玺口中的那个他,指的自然是空庭。
完,苏玺便放了手,随后又猛烈咳嗽两声,回头坐回榻前,手持一卷书册,心不在焉的看着。
安澜脸色煞白,跌跌撞撞的离开丰国公府。
待她走后,苏玺放下书册,翻开手心,看着方才趁人不注意从她腰间扯下的玉佩,随后紧了紧,将玉佩抵在唇间,唇角微扬。
就算有可能,哪怕逆改命,他也会让他们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