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
沈正经静静地望着剑院的其余六贤。
那目光中有审视。
剑院院长不愿跟沈正经对视,目光看向极远处的东方,冷声道:“这事儿在剑院发生,我作为院长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剑院定会追究到底,即便是那位又重新活了过来!”
沈正经笑骂道:“放屁吧你!在你跟前都能跑掉,你追究个屁!”
院长脸色黑如锅底,不是被沈正经骂的,而是那位竟然又出现了。
其他几位也是面露难色。
难搞啊!
联合起来倒是能打赢,可架不住那位比谁都能跑路!
曾经几次联合追杀,不仅没有打赢,反而让他杀了十几位仙级,杀完他就跑了,一丁点儿留念都没有。
在座的也就是沈正经和院长,能跟他硬撼上几招,其余几位单独遇上,多半分分钟被秒掉。
沈正经说完,见众人不说话,道:“你们也见到那道黑光了吧,真是牛皮大发了,竟然直接把那混蛋击了个对穿,破掉了一道分身虚影。你们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发出来的吗?”
众人不明所以,他们只是远远地见到黑光一闪,等赶到时,那家伙的一道虚影分身早已就破碎掉了。
院长问道:“那黑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正经摇摇头,道:“那黑光我看出是什么东西,不过我知道那发出黑光的东西。那小子不愧是未来的救世者,果然不同凡响,随便送个礼物都能救命的!”
院长身边的一位光头汉子,惊讶道:“你是说,断水流的那个徒弟?”
沈正经道:“不是他,还能有谁?世上除了那混小子,还有哪个敢肆无忌惮地接近我家小乖曾孙,而不被她打成猪头的?你说说!”
众人无语,心道:“你干的坏事儿,不要嫁祸给乖巧的素衣好不好,老脸都不要了?”
良久,院长道:“要不这次借拜师宴的机会,我们派一个人去,说不定能解决素衣的问题,那东西不是陆山送给素衣丫头的吗?”
沈正经望了一圈,问道:“你们觉得呢?”
其余几人都点头称是。
沈正经望着院长,问道:“你觉得谁去合适呢?那小子可是个油盐不进的玩意儿,有时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
众人都静静地看着沈正经,心说:“既然你怎么了解他,那你去不是正合适吗?”
沈正经回视过去,骂道:“一群老货,让我去找那个小混球,还问他有没有救我家丫头的方法,你们之前难道不知道我跟他有些不对付,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众人低头看向地面,示意不正经的老头把面子先搁地上。
沈正经污言直接出口,唾骂一句:“艹!”
没人再说话,谁接茬就有可能被骂,还接个什么啊!
半晌,院长咳嗽一声,撺掇道:
“或许,老沈你压根就不用说什么。那小子貌似对你家丫头感情很深,只要是他知道了素衣的情况,很有可能连拜师宴都不要了,直接飞奔而来了。咳咳,到时候你再带他一程不就行了吗?”
众人附和。
沈正经瞅了剑院院长一眼,又扫视一圈,骂道:
“扯淡吧你们,就算他再怎么喜欢我的小乖曾孙,也不至于不参加拜师宴吧!他要是主动放弃拜师宴,以断水流那疯子的尿性,多半就不要他了!只要不是个煞笔,就知道该怎么做!”
突然,光头汉子道:“或许,他就是这么个煞笔呢!”
众人皆是一愣,暗道:“你这剃了光头,思路也变得清奇起来,真不愧是以鬼道入人间的奇才啊!”
沈正经想了半晌,觉得还真有可能。
于是,沈正经决定一试。
……
刚推开3号房间的门,陆山看到一排排整齐划一的书架竖立着。
每个书架上都放在许多的书籍。这些书籍有的看上去就有些年头了,有些感觉还是崭新崭新的。
走进房间里,陆山忽然感到一阵阵亲和感从房间里的某处传来,就像是一种久待的呼唤。
陆山不太理解这种亲和感,更没法解读这种亲和感所带来的玄妙。但这些都不妨碍,他朝着那种感觉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没走几步,那种亲和感仿佛越发欢快了,陆山朝书架上望去,一本半旧的手抄本下面有一本薄薄的孤本。
陆山抽出孤本,只见封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安魂曲”。
再细细望去,三个大字下面有两行小字,第一行写着“关于修罗剑道的基础理解和进一步分析说明”,第二行写着“鄙人修罗的见解或不足为虑,留待后人自行钻研为是”。
翻过封面,扉页上的字体似乎与那封面上的不同,写着几行文字:“修罗剑道,乃传闻中修罗神所修炼之剑,并以此一剑证道成神,但吾观传闻多不可信,吾辈可借鉴一二,不可深入其中,慎之慎之!”
落款为“断水流”。
陆山一愣,心道:“看来这本书,师父他老人家看过啊!也对,这可是他的宝库,他能没看过吗?”
随后,陆山将断水流的告诫扔到了一边,席地而坐,慢慢观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山心神完全沉浸在书籍中,被修罗关于剑道的理解所折服,特别是其中有一句“剑与我,我与剑,不曾遇见!”
陆山不自觉笑道:“简直了,装逼专用啊!厉害了我的修罗神!赞!”
回忆一下书中的内容,陆山把那本书放回原处。
又开始寻找其他的同等强度的亲和感,一连看了七八本书,陆山才恍然惊觉时间应该差不多。
合上手里的归元经,陆山嘴角微微一笑,自语道:“这书不错,挺适合跟基础功法融合的,就你了!”
陆山拿着归元经,快步走出暗房,朝其他房间瞄了几眼,笑道:“嘿嘿,师父这房间还挺多,貌似好东西也挺多的吧!嗯,以后有的是机会。”
断水流见陆山出来,赶紧问道:“你选了什么?”
陆山笑笑,把手里的归元经递了过去。
断水流接过那书,一看道书名,愣了一下,静静地望着陆山,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缘分吗?看来我的夙愿,在这小子的手里可以实现了!”
陆山不明所以,问道:“师父,这本书有什么不对吗?”
断水流看着那本书,缓缓道:“倒是没有,只是这部功法是一位朋友送的,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说着,断水流的眼神变得极其柔和,就像顺滑的丝绸一般。
陆山看着目光柔和的师父,问道:“这人一定是师父的至交好友吧?”
“至交好友吗?或许吧!”
感叹之余,断水流把归元经递回陆山手上,迈步走出了书房。
陆山跟在断水流的身后,走出了书房,临关门时,又瞧了一眼那早已关上的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