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微微侧了侧身,不再看他:“大兄已逝,於陵氏已亡,公子何必执拗?”
“并非执拗……”伯子期讲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半晌他脸上挂着那温润的微笑,“若是太子奚对你不好,你大可来找我。”
般若心中一阵古怪,她蹙着眉道:“妾乏了,不能陪公子闲话了。”
言罢,转身便走。
般若沿着石子路往前走了十来步,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她下意识的回眸,便看见伯子期依然站在那里,怅然若失的看着自己的背影。
“夫人?”戚旦出声打断了般若的思绪。
般若蹙了蹙眉,带着她们往前走了。
伯子期静静的凝着她的背影,唇角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
待般若走出他的视线,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让戚旦去寻阿莫瑶了。
她不喜欢伯子期,他虽然脸上时时挂着笑,可是她总觉得他的笑不及眼底,像是时时刻刻在算计着什么。
时至傍晚,阿莫瑶和般若想相携回了各自的寝宫。
一到晚上,般若便有些紧张,她怕拓跋戎奚突然过来,但是她现在既然已经是他的妾夫人了,侍奉他入寝,也是本分。
等到用完膳,也不见有侍人来通传,般若沐浴后便睡下了。
睡梦之间,般若隐隐听见殿外似有叩击什么东西的声音,声音不大,隐隐约约的。
“戚旦?”朦胧之中,她轻唤了声,今夜是戚旦当值。
久久无人回应,她睁开眼,心中有几分警觉,遂披了外裳下了床榻。
清泠的月光洋洋洒洒的铺了满地,一室清辉。
外头还在响着那叩击声,般若披着外裳在殿门前立了一会儿,发现那叩击声是有迹可循的,三长两短,最后一声比前几声都要响些。
她蹙了蹙眉,正要回屋,却听到了止姜的声音:“夫人怎么起来了?”
般若回眸,看向止姜,止姜也是披着外裳,仿佛刚醒。
“戚旦去了哪里?”般若道。
止姜蹙了蹙眉:“她没在殿里侍奉夫人?”
般若摇了摇头,就在此时,戚旦从殿后绕了进来,双手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发光,般若狐疑的定睛一看,原来是水。
戚旦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和止姜:“夫人怎么起来了?”
止姜道:“夫人半夜里寻人,不见你在。”
戚旦有些赧然,连忙道:“婢子去方便了。”
般若没有说话,缓缓转身进了殿内。
止姜蹙着眉看了一眼戚旦,训道:“做事当心些,若是去方便,自该唤了我过去,夫人身边离不得人。”
戚旦有些惶恐,忙垂眸道:“我知道了。”
回到寝殿内的般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先是白日在花园撞见的伯子期,暧昧模糊的话语,再就是夜里忽然出现的叩击声,像是暗号一般,还有便是说去方便的戚旦。
这么巧的,在叩击声出现,她便去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