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蹙了蹙眉:“婚约?大兄从未同我说过此事。”
伯子期笑了笑,旋即从袖中摸出一纸婚书递给她:“有婚书为证,难道我还能诓你不成?”
同伯子期的婚约,般若是不知情的。
大兄从未和她提及过,她只知道,三年前,伯子期游历到於陵氏,受到了於陵王的款待,她也和伯子期有过一面之缘。
其实大兄对她一向很好,如今背着她,将她许给伯子期,倒是让她有些诧异。
“般若还有事,就不陪皇子闲话了。”言罢,般若转身便要走。
就在此时,伯子期从身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猛地被他带入怀中,手中的木盆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双唇轻贴着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而出,一阵痒痒的。
伯子期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不由低低轻笑了一声,缓缓拉开了和她的距离,目光缱绻的看着她,抬手为她将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
“我知你不想留在这里,眼下我可以带你离开,只看你愿不愿意。”
言罢,他忽然靠近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般若瞳孔骤然缩紧,一把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攥住了手。
伯子期擒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低声道:“不急,你考虑考虑。”
待伯子期离开之后,般若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抹被他亲过的唇,若有所思。
伯子期这个人,总是让她觉得有些浮于表面,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经过算计,无论是谁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般若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是不得不承认,伯子期确实提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条件。
无论是在千古国当奴隶,还是去沽墨国做皇子妃,都不是长策。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在两个下下策中,挑出一个稍微不错的路,然后走下去,至于前路如何,就是她的造化了。
想到这里,般若唇角不由扬起一丝如有若无的弧度,所以,她也在算计,不是么?
金殿内,拓跋戎奚负手而立,目光深沉的看着那张陆中地图,其中沙海城被着重标注了出来。
就在此时,外头匆匆走进一个侍人,“太子。”
拓跋戎奚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那侍人紧接着便道:“今日午时,伯子期去了浣衣司。”
拓跋戎奚眸光一顿,片刻才道:“何事?”
侍人便将伯子期在浣衣司和般若之间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禀报了一遍。
那侍人每说一句,拓跋戎奚的脸色便阴沉一分,直至最后,他的目光死死的锁着地图上的沙海城,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他拿起桌上的匕首,猛地将地图割成两片,以沙海城为中心。
“浣衣司那里继续盯着,有什么事即刻来报。”他目光冷冷地盯着地上那半张地图,吩咐了一声。
侍人立刻低头应下了。
拓跋戎奚收起匕首,大步流星的往拓跋岐连的寝殿走去。